那女鬼果然貼著南山牆站著。模樣和剛才看到的差不多,只是此時表情淡淡的,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
既然答應了龍一,那就照辦吧!
亓曉婷很不情願地咬破手指,沒好氣地往女鬼身上甩了一滴。
女鬼身子猛然一抖,立馬跪下,衝著亓曉婷磕了三個頭。個個都是頭碰地,要是真人的話,一定能聽到響聲。
“嘎嘎嘎”
亓曉婷還沒反應過來,鳥籠裡的灰鸚鵡發出輕快的歡叫聲,並在鳥籠裡上竄下跳起來,與剛才簡直判若兩鳥。
“我已經把神念轉移到女鬼身上了。”龍一傳音道。
“這麼現實?”
亓曉婷心道。看來,普通凡鳥還真擱不住神龍搭神念,同意留下女鬼算是對了。
“你叫什麼名字?”
見女鬼怔怔地望著自己,亓曉婷問道。
既然已經滴血認主,它就是自己的鬼奴了,有必要問問它,以後呼喚起來方便。
女鬼卻搖了搖頭。
“沒名字?”亓曉婷又問。
女鬼又搖了搖頭。
亓曉婷一見著急了:“你這是有名字啊沒名字啊?怎麼不用嘴回答我?
女鬼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搖了搖頭。
“看來,你剛才那一掌打著它了,並把它打成了重傷,修為大減,已經不會說話了。”空間裡的龍一傳音說。
一隻啞巴了的鬼!
亓曉婷倒有些欣慰:這樣比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好的多。
“啞巴就啞巴,可也得有個名字呀?這樣吧,我給你起一個,以後你就叫阿鬼。”並傳音給了龍一。
空間裡的龍一“噗嗤”笑了,傳音說:“這多難聽!怎麼不讓它叫阿麗、阿魅什麼的,既好聽,還女性化。”
亓曉婷腹排道:一個鬼,叫什麼麗,它雖然長得不算醜,叫阿麗也忒糟蹋了好名字。便說道:“那就叫阿魅吧,鬼魅魍魎的魅。”
女鬼點點頭,表情看上去很高興。
“你既然跟了我,一定要老老實實,不許亂說亂動。以後你就在這裡,”說著一指南牆,“願躺著躺著,願貼著貼著,不要靠近我。”
女鬼——應該叫阿魅了——連連點頭。
為了不看到女鬼,也為了避開龍一的眼睛,亓曉婷又把口罩暴漲成息壤被,在地鋪上連鋪帶蓋,讓自己躲在了裡面。
阿魅很聽話,只要亓曉婷在屋裡,就帖南牆站著;亓曉婷出屋,它就像保鏢一樣,不離亓曉婷左右。
亓曉婷一開始彆扭,後來想通了,知道這是龍一是為了搭神念才留下的它,龍一在透過它的眼睛觀察自己,觀察屋裡,亓曉婷從心裡把它當成了龍一的眼睛,也就不害怕了。
洗澡或者方便的時候,就把它支開;沒事的時候,權當龍一在身邊。有時對它笑笑,感動的阿魅對她點頭又哈腰,臉上的表情幸福無比。
其實,亓曉婷是在笑給龍一看——不就是個女鬼嘛,給龍一當眼睛而已。心裡很是拿它不當回事。
經歷了一件事,徹底改變了亓曉婷對女鬼阿魅的看法。
住進廟裡後,亓曉婷時間充裕了,除了完成龍一的課業外,她還把縱橫大神給的文房四寶帶到了睡屋,夜深以後,在息壤被裡用夜明珠照明,把路上的所見所聞所經歷的事件,都記錄到白宣紙上。
果真像縱橫大神說的那樣,白宣紙寫滿一張,“噌”,底下又冒出一張一模一樣的白宣紙。這張寫滿了,又冒出……
週而復始,永遠也寫不完,冒不盡!!!
亓曉婷一來為感謝縱橫大神的救命之恩和贈予,二來也想把沿途的經歷記錄下來,自住進廟裡以後,每晚都要寫一、兩篇文章。
一天夜裡,亓曉婷正在息壤被裡奮筆疾書,忽然聽到灰鸚鵡“嘎嘎”大叫起來,聲音十分驚怵。
亓曉婷愛鳥心切,又是在屋裡,想也沒想,撩開息壤被鑽了出來。
夜明珠立時把屋裡照的錚明。
眼前的情景讓亓曉婷驚呆了:
只見阿魅飄在西北角上,兩隻胳膊分成四十多度角,隨著身子左右搖擺著,好像在阻攔什麼?
亓曉婷趕緊把視線集中到西北角。
在西北角牆角處的牆根底下,閃爍著一對綠油油的亮光。在夜明珠的光線下,亓曉婷看得出,那是蛇的眼睛。
此時已是初冬,普通蛇已經冬眠,這個是蛇妖無疑了。
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