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反覆了多少次,當亓曉婷又一次墜落的時候,忽然被什麼擋了一下。亓曉婷下意識地趕緊抓住——
“呵哈!是樹枝!”
亓曉婷睜開眼睛一看,原來在峭壁上斜長著一棵歪脖松樹,樹身對掐粗,足以承受住她的重量。
亓曉婷猛一提身,騎在了樹身上。
“得救了!”
這一想法首先湧上腦際。
亓曉婷用目光往周圍望了望,朦朧的月色中,周圍都黑洞洞的,看不見上面也看不見下面。附近只有她騎著的這棵小松樹。
而在她的身後,是一堵垂直的峭壁,壁面像刀削一樣平滑,沒有一處可以攀登的岩石或者樹木。
神行符可以助她快步如飛,但也只是如“飛”而已,並不是真能飛起來。她的步子邁出也有一定的距離。像這樣的懸崖峭壁,她無論如何也上不去。
要是嬌娜在就好了,她可以招雲朵把自己帶上去。
可嬌娜在哪裡呢?她會不會看到峭壁上騎在小松樹上的自己?
亓曉婷又一次後悔沒記住傳紙鶴的口訣來。
但空間裡是不能待的了。去空間就等於封鎖了所有訊息。在這裡雖然孤獨,被山風狂吹,但還有被嬌娜發現的可能。
亓曉婷騎在小松樹上,望著黢黑的深不見底的山谷,一動也不敢動。
山風凜冽,寒冷刺骨,亓曉婷到空間裡又加了一件棉大衣,戴上棉馬虎帽,仍然無濟於事,凍得上下牙齒不住地“嘚嘚嘚”響。
由此亓曉婷又想到了青鬃馬,在這寒冷的夜裡,青鬃馬的身體無遮無擋,它會不會著涼凍病了;或者被出來覓食的獅子老虎吃掉;還有人們所說的“殭屍”和大黃狗的遭遇,它會不會已經被……
亓曉婷想著想著,鼻子一酸,眼淚“啪嚓”“啪嚓”掉了下來。心裡像壓著一塊坯,喉嚨也堵得難受。
忍了幾忍,亓曉婷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恩人,請不要難過,我帶你上去!”
一個清脆柔軟的聲音響在耳畔。亓曉婷擦了一把眼淚,抬眼望去,一個美麗的少女站在她身旁的一根樹枝上,正笑眯眯地望著她。
亓曉婷忽然眼前一亮:這個少女覺得很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開動腦筋想了想,對了,這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那個恩人啊!
在頤家屯打殺煞胎的時候,她的右手被煞胎的肋骨卡著,肩膀被煞胎咬著,要命的是她的蛇毒還發作了,五臟六腑燥熱,渾身像有萬把鋼刀猛刺一般疼痛。身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更甭說法力了。
正當她閉上眼睛等死的時候,這個少女出現在息壤房間裡,並兩隻手死死地掐著煞胎的脖子往後拽,不讓煞胎咬自己的肩膀!
這之後,少女見她的手卡在煞胎的肋骨裡,不顧煞胎的腌臢,用手撕起煞胎的肌肉和肋骨,讓亓曉婷的右手從煞胎的肋骨中抽了出來,這才得以把鎮妖符拍在煞胎的腦門上。
當煞胎迴光返照,又一次將舌頭伸向她的脖子,要與她同歸於盡的時候,也是這個少女,用手緊緊攥著煞胎的舌頭,咬著牙使勁兒往一旁拉——她得救了,而少女的虎口卻被煞胎的舌頭刺破了。
當亓曉婷把一切都處理好,從空間裡拿出龍涎草藥水要給她上藥時,少女卻不見了蹤影。
如此大恩大德,亓曉婷連名字都沒顧得問,遺憾的不行,以後便心心念念地想找到她,當面向她致謝。卻一直沒有蹤影。
“恩人,我終於碰見你了!”亓曉婷激動地說。
“恩人,你說錯了,你才是我的大恩人呢!”少女聲音柔柔地說。
“不對,是你救了我的命!”亓曉婷激動地說:
“三個多月前,在雪地裡的息壤房間裡打殺煞胎的時候,你曾兩次救了我!一次是掐煞胎的脖子,一次是拽煞胎的舌頭,你的手還被煞胎的舌頭刺破了!”
少女笑笑說:“恩人,我那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哩!你救我在前,我報恩在後。說起來,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亓曉婷被說的雲裡霧裡,怎麼也想不起是什麼時候救過少女的命了!
“恩人,有話我們上去說,這裡山風太凜冽,你又凍了半天了,咱上去找個背風的地方細啦去!”
少女說著,也不經亓曉婷同意,用自己的一隻手牽著亓曉婷的一隻手,水袖一展,兩個人輕飄飄地飛起來,不大一會兒,便來到懸崖上面的平地上。
落地以後,少女又領著亓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