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裡點著壁燈,光線還算明亮,能看清檯階。
地道不是很窄,能容兩個人並行。坡度也很大,與通常的樓梯差不多。中間拐了兩個彎兒,便下到一條四個人可以並行的平坦通道。
通道是東、西向的,很長,西邊看不到盡頭,東邊不遠處有個拐彎兒。支福祿領著亓曉婷向東走了一段路,北側一個圓形大理石石門出現在面前。
支福祿鬆開亓曉婷的手,在石門的扣吊處擰了擰,石門悄無聲息地慢慢開啟了。隨著石門的開啟,一束白瑩瑩的亮光由小到大地呈現在面前。
待來到屋裡後,亓曉婷發現,亮光原來是一顆手指肚般大小的夜明珠發出來的。
他竟然有夜明珠!
這一發現讓亓曉婷驚詫不已,看他大院裡的經濟狀況,怎麼也不像擁有夜明珠的家庭!
這間地下室面積不大,也就五、六平方米,高約兩米,地面和牆壁,乃至弓形屋頂,都是用大理石裝修的,看不到一絲兒泥土。
地面上用石頭壘著一溜平臺,上面放著各式各樣的小木箱。那顆夜明珠就在其中的一個木箱上面放著。看來就是用來為這間地下室照明的。
此時,支福祿已經點燃了壁燈,地下室裡更加明亮起來。
支福祿指著平臺上的木箱說:“曉婷,你知道這些木箱子裡裝的什麼嗎?”
曉婷!他竟然喊自己曉婷,這還是東歸一來除了龍一和李洪,第一次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亓曉婷心裡不由一凜。
為了回答他的提問,亓曉婷搖了搖頭。
“告訴你吧,”支福祿忽然情緒有些低落地說:“這裡面裝的全是金銀珠寶。你別看上面有那麼一片深宅大院,把這些都弄到上面去,置幾十上百份那樣的家產也不止。只可惜我沒有福分享受。”
“難道說這不是你家的?”亓曉婷聽出了弦外之音,問道。
“是。全都是。支家就剩我這一個後人了,不是我的又是誰的?!”
“是你的怎麼不能享受?”
“咳!”支福祿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這是什麼?”亓曉婷指著夜明珠,裝作不懂地問。
“哦,這是夜明珠。”
“你家好富有哇,竟然有夜明珠!”亓曉婷故作驚訝地說。
支福祿:“如果你看到箱子裡的金銀珠寶,你就不感到奇怪了。箱子都在這裡,你願意什麼時候看,就什麼時候看。這裡陰冷,到你的房間去看看。”
“我的房間?”亓曉婷疑惑地問道。
支福祿笑笑,沒說什麼。轉身朝平臺對面的“牆壁”走了幾步,伸手在石牆上一按一轉,石牆上又開了一扇石門。並且石門是嵌進石牆裡去的,開了以後,裡外都不見門的影子。
“原來還有套間?!”亓曉婷驚訝道,隨即走了進去。
裡面的套間比外面寬大一些,大概有十來平房米吧!與外面不同的是,這裡的地面、牆壁和弓形屋頂,都是用上著厚厚油漆的木板裝修而成。
室內只有一張大雙人床,上面鋪著色彩鮮豔的錦緞被褥。一張桌子,上面放著茶具。一個梳妝檯,上面有一個大圓銅鏡,一個古色古香的梳妝盒,一個圓形木質杌凳放在梳妝檯前面。
還有一個洗臉盆架,上面放著一個鑲金邊的古銅洗臉盆,架子上掛著一條擦臉巾。
再就是東南角的一株盛開的紫曼陀羅了。在壁燈的照耀下,紫色的花朵鮮豔欲滴。
這可是在地下室,見不到一絲兒陽光,這花如何能生長呢?
亓曉婷懷疑是假的,上前摸了摸,手感毛茸茸的,確實是真的。
支福祿不知從哪裡搬來一個圓杌凳,放在那株紫曼陀羅一旁,然後把抱來的那盆變色的曼陀羅放上。這樣,一大一小兩株不同色彩的紫曼陀羅,便在屋裡爭芳吐豔起來。
“這就是你的臨時臥室了,喜歡嗎?”
一切都拾掇停當後,支福祿望著亓曉婷問道。
“為什麼要在這裡呢?”亓曉婷還是問了一句。
這也是亓曉婷斟酌再三才問出來的。被一個大男人領進地下室,就是傻子也會有警覺,要是不問,倒顯得假了不是。
支福祿:“怕人們看到你說些別的。”
亓曉婷:“你是說,把我藏在這裡?”
支福祿:“是的。曉婷,你知道嗎?村裡人已經對我們說三道四了,我們再在上面相聚,豈不更讓人們說道。”
亓曉婷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