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了一場。並賜予金頭銀胳膊,厚禮安葬。
白尚書就埋在了苜蓿地裡他父親的墳前。
葬禮可隆重了,停靈七七四十九天。客棚、戲棚、管事棚,從家門口搭到了墳地裡。
出殯這天,他的兒子扶著棺材哭道:“金頭銀頭,不如俺爹的肉頭!”看出殯的人都聽見了,覺得好笑,可誰也沒有笑出來,倒是陪著掉開了眼淚兒。
當朝一品尚書,就這樣了卻了他的一生。
再說亓曉婷這邊。
亓曉婷這裡光顧了整理白尚書的傳說完成任務了,王二呆卻糗大發了。
原來,馮老爺子按照鄉俗,拾掇出兩間偏房,讓新女婿住了進去。怕他晚上出來被撒開的護院狗咬著,便在外面給他鎖上明鎖。
王二呆中午吃多了餃子,肚子撐了一下午,水也沒敢喝多少。到了夜裡,口渴得要命。
他住的這間偏房外間就是伙房。黑燈瞎火的也不知燈在什麼地方,就到處摸。摸來摸去,摸著了水缸,把頭扎進水缸裡,一下子喝了半缸涼水。
喝足了,摸摸肚皮,上床就睡。
剛睡一會兒,肚子又咕咕地叫喚起來。原來,中午吃的油水大,又拿涼水一激,要拉肚子。
門從外面鎖著,出不去。就又在屋裡摸起來。摸來摸去,摸到了一個破草帽,拿過來就拉了一草帽。
拉了又摸,摸來摸去,摸到一個大瓦盆,他拉過來又拉了一盆。
還覺得沒拉完,就又摸。摸來摸去摸到口鍋,他掀開鍋蓋,就又拉了一鍋。
覺得這回拉乾淨了,摸了個掃帚疙瘩擦了擦。然後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晨,馮老爺子來給他開門,聞到一股臭味,就說:“真臭,是不是有死耗子?”
王二呆接了腔:“不是死耗子,那邊有一帽子。”
“這是誰幹的?真磣!”馮老爺子叫起來。
“別嫌磣,那邊還有一盆。”王二呆指了指瓦盆。
“啊,拉這麼多!”馮老爺子噁心得又捏鼻子又扭臉。
“別嫌多,那邊還有一鍋。”王二呆指了指鍋。
“真腌臢”。馮老爺子氣得扭頭就往外走。
王二呆笑哈哈地說:“別嫌腌臢,那邊還有一掃帚疙瘩。”
亓曉婷聽說王二呆又鬧笑話了,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便早早地讓馮家的家人把她和王二呆送回。
坐的依然是帶布棚的馬車。亓曉人任務完成,本打算在車上與馮小姐換過來。
轉而又想:一個聰明伶俐的馮三小姐,卻嫁了這麼個傻男人,馮三小姐真是虧大發了!也不知她的傻哥哥在丈人家是什麼表現,比傻小子強多少?
心裡這麼一想,便打消了換過來的念頭,坐著馬車二番又回到馮三小姐的婆家。
一進門,就聽到有哭聲從北屋裡傳出,家人們也在庭院裡議論。見她來了,又都鴉雀無聲,一個個抿著嘴憋著笑。
亓曉婷覺得奇怪,問了問一個小丫鬟,才知道馮家少爺——外號馮大傻的在這裡也鬧了笑話,比起王二呆來,一點兒也不在以下。還為此引起一場家庭風波。
原來,馮老爺子怕傻兒子在丈人家出醜,就讓老伴兒囑咐新媳婦,讓她把他們家的一些主要事件告訴給傻兒子,以免問起來時說些外行話。
新媳婦發現自己嫁的男人腦子雖然愚鈍一些,卻很服指聽話,叫幹什麼幹什麼,叫怎樣說就怎樣說。心想:和這樣的人過日子,雖然操心,卻不受氣。也就漸漸地喜歡上了他。
為了讓自己的傻丈夫給孃家人一個好印象,新媳婦遵照婆婆的吩咐,在回門以前,對傻丈夫說:
“俺家大門口有棵槐樹,槐樹上栓著一頭牛。你見了那槐樹就說:這槐樹不錯,長大了能做房梁;
“俺爹要是讓你估估那牛值多少錢,你就摸摸牛角,拽拽牛尾巴說:估不估,二百五。
“進了屋,桌子上有個座鐘,那是從洋人那裡買來的。你就說:這個鐘不錯,還是洋貨,洋人的就是好。
“還有,見了我家裡的人要奉承著說。這樣,既顯得你有學問,還哄的他們喜歡。記住了吧?”
馮大傻點點頭:“記住了”。
兩個人坐著馬車來到王家門口。
新女婿上門,家裡人自然要出來接。王老爺子帶著大兒子迎了出來。
在王二小姐的介紹下,馮大傻見過丈人和大舅哥。想起媳婦給自己說過的話。閃眼看見大門口一側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