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和衛兵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
提著長木杖的江楓,帶著他的“使魔”小白,向著那棟木屋走去。
雖然臉色嚇得發白,但似乎是為了向巫師大人證明自己的勇氣,迪莉婭還是硬著頭皮自作主張跟了上去。韋斯特少爺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拉住妹妹,可當他的視線停留在江楓背影上的時候,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
兩人一薩蒙走進了木屋。
因為老諾罕的死法太過詭異,害怕有不乾淨的東西徘徊在附近的僕人們,都沒有靠近這裡,所以案發現場保護的相當完美。江楓從腰帶中取出了一張試紙,在老諾罕被斬斷的右臂上抹了下,然後收進了用來儲存樣品的收納盒中。
【肱骨中部發現斷口,斷口附近骨骼出現壓裂狀傾斜,疑似重斧劈砍所傷。床榻被褥未發現刀斧劈砍所致破損,且血液凝結程度與傷口處不符,確定此處非第一案發現場】
【死者生理年齡46歲,體格健壯,身上未發現抵抗痕跡】
【死因鑑定中……確認為失血過多】
“在被釘在床上之前已經死了嗎?”
在心中默唸著,江楓的視線,停留在了那位馬伕紫的發青的嘴唇上。
從進入屋內開始便在發抖,緊跟在江楓身後寸步不離的迪莉婭小姐,看著江楓一臉淡定的表情,不由戰戰兢兢地說道。
“你不害怕嗎?”
即便劍術已經達到二段,但並非所有事物都會被刀劍所傷。
“害怕什麼?”
江楓漫不經心地隨口回道,取出另一張試紙,在那位馬伕的唇上抹了下。
“會不會是什麼幽靈鬼怪之類的東西……”
“唯物主.義者不信鬼神。”
所謂的神秘,不過是暫時無法解釋的未知。
“啊?”
迪莉婭歪了下腦袋,沒有聽清剛才江楓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當我什麼都沒說。”
江楓的視線順著那具屍體的領口向下,智腦晶片將捕捉到的線索,全部羅列在了他的視網膜上。
就在這時,他的視線停留在了馬伕的左側衣領上。
“老諾罕他有妻子嗎?”一邊戴上了白手套,江楓一邊隨口問道。
“妻子?”迪莉婭微微愣了下,隨即搖頭道,“沒有的,他的妻子很早以前就去世了,只有兩個兒子,都在國王陛下的軍隊中服役。”
“我知道了。”
將手伸向了衣領,從上面拾起了一根略微卷曲的長髮。
女人的頭髮。
將這根頭髮放進了樣品收納盒中,江楓將手套摘下,隨手塞回了腰帶。
然而就在他的視線從房間裡掃過,停留在木屋窗戶的木框上時,嘴裡卻是不由飄出一聲輕咦。
擦痕?
而且還是新鮮的。
行兇者是從窗戶逃走的嗎?
最後,江楓的視線才停留在牆上那個古怪的圖案上。
那是一個雙輪的圓環,下方託著兩道豎線,形狀就如同一個被扭曲的,詭異的問號。
很顯然,這是行兇者留下的。
“智腦,將它拍攝下來。”
【是】
……
“裡面的情況怎麼樣?”看到江楓和自己的女兒從木屋中走出來,弗雷德男爵急忙迎上前去,問道,“是……”
“死者身上寄宿著某種邪惡的能量,把它燒了吧。”江楓隨口說道。
當聽到行兇者使用了某種邪惡的手段時,弗雷德男爵僵在了那裡,喉結微微動了動,艱難的嚥了口吐沫。
“……是誰殺的他?”
江楓看向了弗雷德男爵,語氣平靜地說道。
“你可能會錯意了。我出現在這裡只是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可沒有說過要幫你們揪出兇手。”
弗雷德男爵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他旁邊的韋斯特少爺似乎打算說些什麼,但被父親制止了。
“我知道了……感謝您的忠告。”
臉上沒有任何不滿,弗雷德男爵微微低下頭,向江楓表示感謝。
江楓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在離開之前,他的視線不經意地從男爵夫人那裡掃過。
不過遺憾的是,當他看向她的時候,她正在叮囑弗雷德男爵的大女兒和兩個還沒成年的小兒子早點回去睡覺,不要在莊園裡亂跑云云,所以看不到她的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