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馮經理,你這是幹什麼?我告訴你,向國家公職人員行賄,這是要犯法的。”
馮志安愣了愣,手裡的信封拿也不是,送也不是,心中再次暗道:之前給你的那些VIp消費卡、過年過節的禮金,你不是照樣都笑納了。現在才跟我擺出這副嘴臉,真他媽的不是玩意兒。
緊接著,楊成虎又說了一句讓馮志安差點跳起來的話。
“你是會所的經理,會所發生了這樣的案件,你負有直接責任。馮經理,跟我們的人回派出所,把問題交待清楚。”
說完話,楊成虎轉過身就走出了辦公室,另外有四個警官衝進來,將馮志安扭起來,帶了出去。
王新民怔怔的馮志安被帶走,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卻又落到了地上。那是馮志安剛才要送給楊成虎的信封,分明是在警官扭送他走的時候,掉落在了地上。
王新民瞪著眼,左右看了看,辦公室裡一個人也沒有,張建軍還在門口走廓上等著他。王新民彎下腰,將信封撿了起來,裝作沒事兒人似的便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裡。
從辦公室裡出來,張建軍急聲說到:“馮經理都被帶走了,咱們怎麼辦啊?這會所就是大夥兒的飯碗哪,要真是停了業,兄弟們都得去喝西北風。”
王新民一時也沒轍,人家確實抓到了涉色的現形,想抵賴都不行。
“走,先下去看看。”王新民說了一句,便順著樓梯走了下去,張建軍緊緊跟在後面。
大門口的五輛依維柯警車依然閃爍著警燈,馮志安已經被關進了車裡,但是一群一群的警官,卻站在車邊抽著煙,相互交談著,並沒有離去的意思。
大廳裡的十幾個服務員同樣被警官看著,蹲在地上。此時正值凌晨,即便是夏天,也有幾分寒意。服務員們渾身發著抖,小聲哭泣著。看守的幾個警官卻不時的斜過眼睛,目光在服務員的身體上狠狠的掃視幾下,至於他們腦子裡想的是怎樣的齷齪事,就不得而知了。
王新民有些不解,按理說這些警官查完了房,應該立刻返回派出所,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警官竟然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王新民看了看坐在警車裡正在打電話的楊成虎,耳朵微微動了動,楊成虎打電話的聲音,便瞬間被放大了。
“喂,是小程嗎?哦,你們已經快到了?好,我在這裡等著你們。今天晚上一定要給這家有問題的會所好好的曝一曝光,順便也把我們五一路派出所連夜奮戰的幹警給宣傳一下。至於我本人嘛,你看能不能也做個專訪?”
聽到這裡,王新民心裡一動,意識到楊成虎是在等電視臺的人。如果電視臺的人來到現場,攝像機在會所裡一照,那些服務員就一個不落的都入了鏡頭。
就算在播出的時候會打馬賽克,但也差不多是將這些二十歲左右、為了錢不幸失足的女孩子們,一生都給毀了。
想到這裡,王新民咬著牙,壓低了聲音衝著張建軍說到:“樹合在什麼地方?”
“他不放心原碼,一直在後堂帶人看著呢。”
點了點頭,王新民又說到:“好,你現在通知樹合,讓他帶上人來前廳。你也把你的人召集齊,全部到前廳集合。”
張建軍應了一聲,便小跑著去往後堂。
一輛麵包車緩緩駛進了金碧輝煌的大門,車上走下來一個年輕的女記者和一個攝像師。
楊成虎趕緊下車迎接,跟程薇握了一下手,說到:“程大記者,請吧。”
程薇手裡拿著話筒,領著攝像師,急步朝著金碧輝煌走去。
隔著大門玻璃,那些服務員看到電視臺的人扛著攝像機走了過來,頓時一陣驚呼,個個都哭喊著想要逃跑。此時服務員們幾乎都沒有穿衣服,最多裹著一條浴巾,她們心裡都清楚,一旦上了電視曝了光,她們除了去尋死,根本沒臉再見家中父母和村裡的鄉親了。
王新民站在大廳中,瞪著眼看著記者和攝像師走上了臺階。
而看守的那幾個警官,眼見這些服務員情緒激動,有逃跑的跡象,但直接將手裡的警棍揚了揚,喊到:“都給我老實點,雙手抱頭蹲好。”
服務員們欲求無助,又將目光集中在眼前這個保安隊長的身上。其中一個服務員哭著看到:“王隊長,你快救救我們,要是讓電視臺拍到我們,我們就只能去死了。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