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與此同時,王新民的臉上卻呈現出一副納悶和不解的表情。
手臂猛然一拉,將身邊的眼鏡男拽離了不到三十公分的距離。子彈呼嘯著從他的耳朵邊飛過,叮的一聲打在了側面一間商鋪的捲簾門上。
一槍未中,豐田商務車側面的車門立刻拉開,四個黑衣人從車裡快速跳出來,手中的自動步槍衝著王新民和眼鏡男所在的位置,開始了密集的點射。
王新民拉著眼鏡男瞬間朝著旁邊的一個垃圾箱衝了過去,一邊衝一邊回過頭大喊到:“爬下,快爬下。”
十幾個保安也反應快,立刻便爬在了地上。一梭子彈從他們的身體上方飛過去,噼哩啪啦的打在東北燒烤大排檔外面的小桌子上,將啤酒瓶打得碎片紛飛。桌子中間的木碳也在子彈的衝擊之下,騰起一大片火星。
陳子泰和一幫小雜毛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一個一個都嚇傻了。
張建軍爬在地上,倒也有幾分膽識,順勢一滾,躲到了路邊的早市攤子後面,然後大聲叫到:“新民哥,這到底是誰的人,居然他媽的跟特種兵一樣,這回咱們可是惹著硬茬子了。”
王新民躲在垃圾箱後面,一邊檢查著眼鏡男有沒有受傷,一邊大聲說到:“目標不是我,而是他。”
張建軍斜著眼,看了看王新民身邊那個眼鏡男,罵了一句:“草,今天晚上遇到的都是他媽什麼人。”
四個黑衣人一邊進行著點射,一邊緩緩向前靠近。王新民透過垃圾箱的縫隙觀察了一下形勢,曉得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
壓低了聲音,王新民說到:“建軍,一會兒我衝出去,引開他們的視線,你和弟兄們把小眼鏡帶走,記住,要確保他的安全。”
張建軍點了點頭,大聲應了一句。
這時候另外幾個保安也都爬到了草市攤子的邊上,這些草市攤子都是用預製板砌起來的,子彈穿不透,至少幾個人暫時是安全了。
短暫的靜默之後,王新民喊了一聲:“走。”整個身體斜斜的衝了出去。
四個黑衣人的槍口立刻便快速移動,加裝了消聲器的自動步槍,在半夜中發出沉悶的突突突的聲音。地面的磚石噼噼啪啪的濺起密密麻麻的爆點,但終究沒能追上王新民的腳步。
說時遲那時快,張建軍猛然衝出去,一把抓住眼鏡男的腳脖子,將他拖了過來。王新民吸引了火力之後,其它幾個保安也騰出身來,一起架住眼鏡男,快速衝向了金盃車。
最後一個保安前腳剛踏進車裡,張建軍就發動了車子。保安的崗前培訓倒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所有人都縮著脖子,壓低了頭顱,防止子彈橫飛過來直接爆了頭。
金盃車原地發出轟鳴聲,張建軍大聲喊到:“新民哥,快。”
王新民正要進行折返跑,忽然瞅見其中兩個黑衣人的槍口微微發生了偏移。王新民瞬間就預測出了對方的戰術,這是為了從兩側同時堵住他的去路。
但槍口偏移之後,正好衝著東北燒烤的大門。
陳子泰那幫人還跟個傻子似的站在門口,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命懸一線。
王新民罵了一聲娘,整個身體忽然彎了下來,如同一條滑魚一般,貼著一排商鋪的門口,直溜溜的滑向了東北燒烤門前。
當王新民的身體滑過陳子泰他們面前的時候,只見他的手臂一下子握住了門口燒烤爐子的一根支架,用力一掀,長方形的燒烤爐便猛然被掀翻。王新民躺在地上,一個橫掃腿便將陳子泰十幾個人盡數掃倒。
就在陳子泰倒地的一瞬間,只聽噼哩啪啦一陣密集的響聲,東北燒烤店鋪裡面碎片紛飛,整個燒烤爐子也被打得火星四濺。
大排檔老闆和那個女孩兒早已嚇得瑟瑟發抖,躲在裡間不敢出來。
王新民躺在燒烤爐後面,也沒忘了先削陳子泰一腦袋,罵到:“你個愣球娃子,沒看見子彈打過來,傻了叭嘰的還站在原地不動,找死呢你。”
陳子泰驚魂未定,聽到王新民的話,這才反應過來,語無倫次的說到:“新,新民哥,那,那都啥人啊,咋,咋整得跟打仗似的。”
“爬在地上,一點一點挪到裡間去,快。”王新民顧不上跟陳子泰廢話。
陳子泰抱著頭,渾身發著抖,慢慢的朝裡間挪去。
這時候,四個黑衣人發現目標其實在金盃車上,便捨棄了王新民,重新朝著金盃車包抄而去。
王新民隔著燒烤爐先喊了一聲:“建軍,別管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