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忽然又想到王新民在大門口對付那幾個社會混混的手段，又把湧到喉嚨口的話，重新嚥了回去。
“怎麼也不敲門？”劉芊芊鎮定下來，拿出衛生紙將胸口處的奶漬擦掉，開口問到。
“我有一件急事，要出門兩天，我得請假，馮經理也不在，聽說臨時去集團總部了，你看？”王新民問到。
“兩天？”劉芊芊拿出筆，刷刷刷的寫了幾下，“你現在的級別，一天工資是一百，缺兩天考勤，要扣二百塊錢。”
王新民說到：“行，沒問題，該扣就扣。”
劉芊芊只想說：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但她不敢真的這麼說，便點了點頭，說到：“我希望你能珍惜這個崗位，不管你請假去做什麼，兩天之後都要按時復崗。”
王新民拍著胸脯說到：“沒問題，兩天之後我保證回來。”
請了假，王新民就輕鬆多了，回到貴賓間又交待了原碼幾句，囑咐他一定不要出去，就連到食堂打飯也讓建軍和樹合捎帶上。
原碼頭也不回的說到：“我知道，所以我一直沒有出這個屋子。因為頭頂有七十顆軍事衛星，全天候在追蹤著我的位置。”
王新民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落在原碼面前的顯示屏上，只見一張又一張衛星照片正呈現出來，從那些照片上，王新民依稀能看得出來，正是長平縣的實時衛星圖。
王新民再次環視了一下張建軍和李樹合，說到：“無論有什麼事，都要在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兩個人都應了一聲。
當天下午，王新民到了洗煤廠，先在車間倉庫裡領了一套工作服，在車間主任的帶領下，去往了五號車間。
對車間主任來說，王新民其實並沒有什麼工作經驗，暫時也幹不了什麼活兒。但既然是人力資源部經理介紹來的，車間主任總得給這個面子，只能先安排王新民實習。
進了五號車間，車間主任說到：“技術工種你暫時還幹不了，就到清掃組吧，雖然活兒累點，但至少現在你就能上手。小夥子要是有上進心，一邊工作一邊學習，沒準將來能混個技術班長當一當。”
王新民冽嘴一笑，故意裝作一臉奉承的樣子，說到：“那還得主任多多提攜。”
說完話，王新民就從口袋裡摸出一盒中華煙，塞到了車間主任的手裡。眼看這小夥子挺上道，車間主任接了煙，又跟清掃組的班長特意打了一聲招呼，讓他照應著王新民，便離去了。
整個清掃組在車間角落處有一間工房，裡面堆放著各種各樣的清潔工具。幾個工人穿著工服，隨意的坐在工具中間，個個都在玩著手機。
清掃組的班長是個矮個子中年人，看上去似乎有生理缺陷，走進路來一瘸一拐的。
這時候，班長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啞著聲音說到：“咱們的工作白天不算多，就是簡單收拾一下。真正的工作是其它工人收工以後，要把整個車間的煤渣子全部都清掃一遍，那可是重活兒。”
王新民點頭應著，如今越是體力活兒，他越是興奮。異化了的身體裡面，總有一股使不出來的勁兒，每天都需要發洩一下才行。
為了提前表現一下，王新民找了一把工具，開始在車間裡轉悠。其它的工人眼見如此，心裡卻都高興。有這個剛來的小子白天定時清掃，到了夜裡工作量就不大了。
這時候，王新民一邊轉悠著，一邊仔細觀察起車間裡的情況。巨大的機組發出低沉的轟鳴聲，一些技術工人在那些管道和機器周圍走來走去，不時的用手裡的工具敲敲打打、擰擰轉轉，像是在檢修著什麼。
另外有一些工人站在幾座巨大的鐵罐邊，用長長的鐵桿攪著裡面和著水的黑煤。
一切顯得井井有條，並沒有什麼異常。
王新民不動聲色，耳朵微微用了用力。緊接著，一個聲音就被王新民捕捉到了。
那分明是一個壓抑著的呻吟聲，而且顯得極其痛苦。
順著聲音的來源，王新民的目光鎖定了車間盡頭處的一扇鐵門。那扇鐵門斑駁不堪，綠色的油漆早已掉得不成樣子了。巨大的拉環式鐵鎖，將鐵門關得嚴絲合縫，很有些銀行地下保險櫃被長期風化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