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息過後。
祖澤才突然開口道:“父親、二叔,還有表哥,若是依我來說,我們根本無需考慮這麼多的問題。”
“如果朝廷真的要降罪懲處我們的話,那我們大不了就向清軍投降便是。”
“如此一來,我們不僅不需要面對清軍的進逼,而且又能守住我們的地盤,這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還有一點,三叔、大哥與二哥等人早已投降了清國,若是我們也投降了清國,那也算是一家人團聚了。”
“這對於我們祖家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損失,我們還是照樣......”
“閉嘴!”
祖澤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立即遭到了祖大壽的嚴厲喝止。
祖大壽大聲的怒斥道:“你這逆子,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實在是氣煞我也。”
“想我祖家深受皇恩,負責鎮守遼東數十年,怎可背叛大明,背叛皇上。”
“祖澤潤、祖澤溥等人投降了清國,我早已與他們斷絕了父子關係,我也沒有這種投降清國的兒子。”
看著一臉憤怒之色的祖大壽,祖澤才立即苦勸道:“父親,可是我們若不投降清國......”
“你這逆子,休要再說投降之言,否則休怪我治你一個擾亂軍心之罪,以儆效尤。”祖大壽大聲的怒喝道。
一旁的祖大樂見狀,連忙向著祖大壽勸道:“還請大哥勿要動怒,這皆是澤才的胡亂之言。”
“許是澤才太過思念澤潤與澤溥等人,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啊!還請大舅暫時息怒,表弟這也是為了我們著想,並不是真的想要投降清國,”吳三桂也是出言勸道。
“請祖大帥不必動怒,祖將軍的這些話也是無心之言,或許祖將軍的意思是詐降清國,以此渡過當前的危機呢!”馬科也在一旁勸道。
“詐降清國?”
祖大壽神色疑惑的看了看馬科,隨即又轉頭看向祖澤才。
感受到祖大壽看來的疑惑目光,祖澤才連連點頭道:“對!對!孩兒的意思就是詐降清國,並不是真的想要背叛大明。”
“大哥,澤才剛才說的正是這個意思。我們祖家世受皇恩,怎麼可能會背叛大明,背叛皇上呢!”祖大樂也連忙為祖澤才作解釋。
吳三桂也同樣勸解道:“大舅,表弟剛才所說的詐降清國,也並非不是不可行的。如果在形勢所迫之下,我們敵不過清軍,那就確實可以詐降清國,以此渡過當前的危機。”
“況且,大舅當年也詐降過兩次,全都安全的渡過了當時的危機。如今再一次詐降的話,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聽得吳三桂與祖大樂的言語,祖大壽當即沉默了下來,在他的心中已是有了些許的意動之色。
在當前遼東局勢一片糜爛的情況下,如果清軍向著寧遠城進逼,而朝廷又沒有派來援軍,那向清國詐降的話,也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應對之策。
祖大壽沉思了片刻,隨即又掃視了一遍眾人,聲音平靜的道:“此事暫且不用再論,待回到寧遠城再說。”
吳三桂、祖大樂、馬科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拱手抱拳道:“是,大哥(大舅、祖大帥)!”
“嗯!”
祖大壽點頭應了一聲,揮手道:“行了,那我們先過河吧!”
說完,祖大壽便策馬走向浮橋。
吳三桂與祖大樂等人連忙緊跟在後。
可就在這時,北面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陣轟隆隆的馬蹄聲,還有大片大片亮起的火光。
在大片火光的照耀下,數千清軍騎兵策馬衝來的身影,被明軍將士們看的一清二楚。
“清軍騎兵!是清軍騎兵!”
“不好了!是清軍騎兵追上來了。”
“逃命,快點逃命啊!”
“大家趕緊逃跑,有清軍騎兵追殺。”
“全都逃跑啊!逃命要緊。”
“......”
不待吳三桂與祖大壽等人有所反應,數千明軍將士們立時轟然潰散,紛紛驚恐大叫的向著浮橋上逃去。
可只有半丈寬的浮橋上,根本無法容納數千明軍將士們的擁擠。
不少驚慌失措的明軍將士們被擠下了浮橋,掉進了暴漲的河水裡,很快就消失不見。
“不要擠我,不要再擠上來。”
“救命啊!快點救救我。”
“快點逃跑,清軍騎兵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