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時間,一片沉重氣氛的官廳內響起了符應崇的聲音。
只聽得符應崇沉聲道:“諸位,如今我們全都安全的返回了寧遠城,暫時保住了一條性命,這皆是一件幸事。”
“不過這次錦州之戰的慘敗,也使得我們傷亡慘重,不知現在還有多少倖存的明軍將士。”
“因此,為了接下來能應對清軍的進逼,守住寧遠城,還請大家都說一說各自麾下的兵馬人數,也使得本伯的心裡有個數。”
聽得符應崇的話語後,吳三桂與白廣恩等人全都相互對視了一眼,但卻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回答。
見此情況,符應崇的臉色立時沉了下來,強壓下去的憤怒再次隱隱浮現臉上。
這吳三桂與白廣恩等人,顯然是在欺他符應崇不敢對他們動手,竟是一點也不把他符應崇放在眼裡。
符應崇神色憤怒,當即就要發洩出來。
正當這時,遼東巡撫邱民仰連忙站出來救場,向著符應崇拱手道:“忠勇伯,如今老夫的標撫營還有一百多人,另外英都伯的督撫營還有兩百多人。”
一百多人加兩百多人,最多也就四百人。
不過邱民仰的及時救場,立時使得符應崇冷靜了下來,並壓下了心底的憤怒。
“嗯!”
符應崇目含感激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將目光看向了都指揮同知張為民、嚴繼賢等人,似乎是在等待著他們的應答。
張為民、嚴繼賢等人立時會意,連忙主動的起身出列,向著符應崇彙報了麾下的兵馬人數。
只有不到五百人,是張為民、嚴繼賢等人麾下的兵馬人數,不算多也不算少。
隨後,符應崇將目光看向了吳三桂與白廣恩等人,等待著他們的彙報。
在符應崇的目光注視下,吳三桂與白廣恩等人也不好再故作沉默,當即起身向著符應崇彙報了各自麾下的兵馬人數。
“忠勇伯,本伯麾下目前還有一千人馬,當中還有騎兵三百人。”吳三桂抱拳回答道。
“回稟忠勇伯,下官麾下目前還有三百多人,但武器鎧甲盡皆遺失。”
“下官也是如此,麾下的兩百多人馬,沒有一件像樣的武器鎧甲,簡直和路邊的叫花子一般。”
“忠勇伯,本伯麾下目前還有八百多人,當中有騎兵一百五十人。”白廣恩也抱拳回道。
“回稟忠勇伯,下官麾下只有不到三百人,武器鎧甲全都沒有,糧食已是全部耗盡。”
“......”
在細聽完吳三桂與白廣恩等人的彙報後,符應崇的心裡總算是有了一個底數。
不到七千人,這是符應崇粗略統計出來的兵馬人數。
想當初在錦州之戰慘敗後,成功逃回錦州城的明軍將士們還有兩萬六千多人,可歷經了這次的錦州突圍,竟只剩下了不到七千兵馬。
也就是說,錦州突圍總共損失了一萬九千多兵馬,這實在是一個慘重的損失。
明軍將士們沒有死在與清軍拼殺的戰場上,反而死在了逃跑的道路上,也可以說是一件悲痛的事情。
而造成這一切後果的,全都是吳三桂與白廣恩等人。
一想到這裡,符應崇的心中不由得再次湧起怒火,目光中充滿著敵意。
“咳咳咳!”
見得符應崇臉上湧現的憤怒,邱民仰連忙咳嗽一聲,似乎是在提醒著符應崇。
也正是有著邱民仰的及時提醒,才使得符應崇立時清醒了過來,當即強壓下了心中的憤怒。
符應崇接連兩次險些現場發怒,確實是有點失了理智。
可任誰遇到當前這樣的情況,估計也會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實在是吳三桂與白廣恩等人的所作所為,給明軍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符應崇沒有當場撕破臉皮,也是為了顧全大局,因此才不得不忍下了這口氣。
收起臉上的憤怒神色後,符應崇沉聲道:“諸位,在聽完大家各自彙報的兵馬人數後,目前我們就只剩下了不到七千兵馬,這實在是有些兵力單薄。”
“若是清軍大舉進逼寧遠城的話,我們恐怕是難以守住。所以,為了能夠應對接下來的危急局面,還請大家說一說有什麼應對之策。”
應對之策?
這能有什麼應對之策,無非就是緊急向朝廷求援,請派援兵。
如果朝廷援軍沒有的及時趕來救援,那就只好再次棄城而逃,向著關內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