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的,我大明王師怎麼會慘敗在東虜之手,這一定是假的。”
“還有英都伯,怎麼會突然病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新甲神色驚駭,低聲自語,根本就不相信急報上的內容。
可在急報末尾的落款處,蓋著有京營新軍總兵忠勇伯符應崇、寧遠總兵兼遼東總兵平西伯吳三桂、遼東巡撫邱民仰、薊鎮總兵薊東伯白廣恩、錦州總兵祖大壽等人的聯名印章,這是一點也做不了假的。
看著陳新甲一臉驚駭的神色,一旁的數名幕僚皆是不明所以,目光中滿是疑惑之色。
其中一名年長的幕僚主動上前,向著陳新甲低聲問道:“陳公,您這是......”
此時的陳新甲還處在驚駭失神之中,根本就沒有理會幕僚的相問,這越發使得幕僚們大為疑惑。
而且看陳新甲失態的面色,顯然這份急報的內容不是一個好訊息。
“陳公!陳公!”
年長的幕僚又低聲喚了兩句。
陳新甲當即回過神來,連忙朝著門外大聲喊道:“來人,速去備好轎子。”
隨即,陳新甲又轉頭向著年長的幕僚吩咐道:“徐先生,遼東送來急報,本部現在要進攻面聖,你們先忙著處理政務。”
“陳公,是我大明王師與東虜的戰事有了結果嗎?”遼東送來急報,十有八九與遼東的戰局脫不了干係,徐先生猜測的問道。
陳新甲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嚴肅的點頭道:“是的!我大明王師於三月四日遭遇慘敗,錦州城已是危在旦夕。”
“另外還有薊遼總督英都伯,也處在病重的狀態。”
“什麼?這......這......我大明王師竟然遭遇慘敗,英都伯也身體病重,這怎麼可能?”
徐先生面色大驚,似乎根本不相信這個訊息。
一旁的數名幕僚在聽得這個訊息後,也是驚駭的說不出話來。
“徐先生,這個訊息你們一定要做好保密,暫時還不能聲張出去,以免引起軍民百姓們不必要的驚慌。”
“待得本部面聖回來,再一起商議此事。”陳新甲慎重的交代道。
“是,陳公!”
徐先生與數名幕僚連忙拱手應是,神色一片嚴肅。
陳新甲點了點頭,隨即便拿著急報,快步走出了房內。
........
大明紫禁城,乾清宮暖閣之內。
崇禎皇帝端坐在龍椅之上,正認真的批閱著奏摺。
在御案的左上角,還堆放著兩疊一尺多高的奏摺。
雖然如今的大明境內已是沒有了巨寇的出現,但各地造反作亂的小股流賊卻是層出不窮,還有不時的官兵鬧餉,從而使得大明境內根本平靜不下來。
再加上明清雙方在遼東打起的戰事,更加使得崇禎皇帝操心國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司禮監秉筆太監王承恩伺立一旁,手中提著一個紅漆木盒,正安靜的看著崇禎皇帝批閱奏摺。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崇禎皇帝放下了手中的硃筆,抬頭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此時在崇禎皇帝的臉上,還顯現出蒼白的面色。
侍立一旁的王承恩連忙上前幾步,對著崇禎皇帝低首道:“皇上,藥湯已經熬好了,還請皇上用藥。”
崇禎皇帝擺了擺手,聲音略帶嘶啞的說道:“大伴,朕只是偶感風寒而已,算不得什麼大病,沒有必要喝藥。”
“可皇后娘娘特意交代,請皇上一定要喝藥。”王承恩說道。
提到是皇后娘娘的交代,崇禎皇帝只得點頭道:“行,那就把藥端上來吧!”
“是,皇上!”
王承恩躬身應是,當即便把手中提著的紅漆木盒放在御案上。
開啟紅漆木盒,裡面放著有一碗略帶黑色的藥湯,另外還有一小碗雪白的白色晶體。
雪白的白色晶體,赫然是珍貴的雪花糖。
王承恩雙手端起藥湯,遞到了崇禎皇帝的面前,並輕聲道:“皇上,請喝藥。”(大郎,該吃藥了!~-~)
接過王承恩遞來的藥湯,崇禎皇帝毫不猶豫的一口喝完。
苦澀的藥湯味道在嘴中擴散,使得崇禎皇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一旁的王承恩見狀,連忙端起另一小碗的雪花糖,遞到了崇禎皇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