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息過後。
呂大器逐漸平復了心中的憤怒,再次向著劉博源勸道:“榆國公,還請你收回剛才說出的話語,本督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
“不然的話,待得本督回到京師,定然要參奏你一本。”
“呂大人,你就不必再勸了,本公爺說出的話可都是事實,難道呂大人想要自欺欺人嗎?”劉博源直視著呂大器問道。
呂大器沉默了片刻,隨即說道:“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這是自古以來的倫理朝綱。我等身為臣子,豈能妄斷君上的是非過錯,這可是亂了倫理之道。”
“好了!呂大人,這些話語無需再言。”
劉博源揮了揮手,不願再去談論當前的話題,而是直接轉移了話題,問道:“不知呂大人可否清楚,目前皇上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了?”
關於崇禎皇帝因病臥床的訊息,劉博源還是在數日之前才收到訊息的。
至於其中的具體情況,劉博源則是不大清楚,只是聽聞崇禎皇帝在收到明軍決戰慘敗的訊息後,當即氣急攻心,吐血昏迷。
而崇禎皇帝如今的身體情況如何,呂大器肯定是要清楚一些。
呂大器面露猶豫之色,而後還是回道:“在本督進京面聖時,皇上就已是臥床不起,但也還能處理一些朝廷要事。”
“只是當錦州陷落,突圍慘敗的訊息傳回京師時,皇上再次氣得吐血昏迷,病情也更加的嚴重了幾分。”
“聽聞宮中的御醫所說,皇上本就染有風寒,再加上過度的操勞國事以及氣急攻心,才會導致皇上的病情如此嚴重。”
“另外還有,本督收到訊息,聽聞皇太子已經開始主持朝政,而且還是皇上的意思。”
“什麼?皇太子主持朝政,而且還是皇上的意思!”
劉博源大感震驚,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呂大器所說。
因為按照呂大器所說的話,那麼崇禎皇帝肯定是命不久矣。不然的話,崇禎皇帝也就不會安排皇太子主持朝政。
這顯然是讓皇太子提前熟悉朝政,以免日後登基成為皇帝后,還不會熟練的處理朝政。
過了好一會兒後,劉博源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面色凝重的看著呂大器問道:“呂大人,不知你收到的訊息是否準確?這可是一件大事啊!”
呂大器點了點頭,沉聲說道:“若是沒有準確訊息,本督豈敢胡亂說出,而且皇太子已經多次召集內閣議事,朝中大臣皆是知曉。”
聽得呂大器肯定的回答,劉博源當即沉默了下來,心中一片感慨。
他實在沒有想到,崇禎皇帝的病情竟會如此嚴重。
原本劉博源以為,崇禎皇帝只是氣急攻心,吐血昏迷而已,只要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必定就能好起來的。
可是如今看來,崇禎皇帝竟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這真是命運難測,無法預料啊!
此刻,劉博源的心裡已是在想,如果崇禎皇帝因病駕崩的話,那他應該如何的應對朝堂局勢。
是繼續待在自己的地盤上發展,旁觀著朝廷的舉動,還是立即高舉起事大旗,謀奪整個大明天下。
在經過一番細思後,劉博源還是覺得,繼續發展才是最好的選擇,若是高舉起事大旗,難免會遭到官紳階級的強烈反對。
而要想謀奪整個大明天下,可以採取溫和一點的手段。
至於是什麼溫和手段,那就只能根據局勢的變化而決定了。
........
崇禎十六年三月二十七日。
錦州城南面,小淩河旁。
一個佔地頗廣、平整出來的刑場。
劉博源高高坐在審判臺上,左右兩側皆是威武軍各軍將領,以及數百名警衛士卒。
而在劉博源等一眾人的正前方五十步外,是一個由木板搭建的行刑臺,高度不過三尺。
此時的行刑臺上,滿是跪倒在地的明軍將官們。
當中有寧遠總兵兼遼東總兵平西伯吳三桂、薊鎮總兵薊東伯白廣恩、錦州總兵祖大壽、山海關總兵馬科、密雲總兵唐通、宣府總兵王通、大同總兵姜鑲等各鎮總兵將領。
另外還有司禮監掌印太監高起潛,也與各鎮總兵將領跪在了一起,神情顯得很是狼狽。
在刑場的周圍,站滿了威武軍將士們,以及還有幸存下來的軍民百姓們。
望著行刑臺上的吳三桂與高起潛等人,軍民百姓們無不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