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長平公主突然問出的這個問題,劉博源顯然很是有些驚訝。
因為從劉博源離開西苑到現在為止,也就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長平公主竟然就已知曉了這個賜婚的事情。
唯一能夠解釋的是,崇禎皇帝已經提前將這個賜婚的事情,告知了長平公主。
至於劉博源有沒有答應下來,或者是否同意迎娶長平公主為平妻的結果,長平公主自然是無法知曉的。
不過,對於長平公主的問題,劉博源也並不打算隱瞞。
“長平公主,既是皇上將您下嫁於微臣,這乃是莫大的榮耀,微臣豈敢不從!”劉博源拱手回道。
“啊!真的嗎?”
長平公主一臉驚喜之色,又連忙問道:“那不知榆林郡王,是否願意娶長平為正妻呢?”
娶長平為正妻!
恐怕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劉博源搖了搖頭,直言道:“微臣與髮妻相結已有近十年之久,夫妻雙方之間的感情甚是深厚,恐怕不能迎娶長平公主為正妻了。”
聽得劉博源的回答,長平公主臉上的驚喜之色立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落寞浮現在了臉上。
“榆林郡王......您......”
長平公主低喃了一聲,最終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儘管崇禎皇帝已經提前告知了長平公主,或許劉博源不會迎娶她為正妻,但在長平公主的心裡,還是抱著些許的希望。
畢竟,長平公主好歹也是大明的皇室公主,身份地位何其的尊貴,就算是下嫁給朝中的某一位官員,那也必須是為正妻之位。
可是如今,卻是要下嫁給劉博源為平妻,這自然使得長平公主極為的失落。
看著長平公主滿臉的落寞神情,劉博源的心中也是有些於心不忍,當即拱手說道:“長平公主,若是您不願嫁給微臣為平妻的話,微臣可以主動推脫了此事。”
“不!榆林郡王,長平並非不願,而是有些驚喜罷了。”
長平公主連忙擺手拒絕,說出了違心的話語。
看了看長平公主一眼,劉博源不禁微嘆了一口氣,心中對於長平公主的不公命運,也是非常的同情。
不過,既然長平公主生在了皇室,那就沒有什麼婚事自由可言,聽從皇命安排就是最終的結果。
劉博源也明白長平公主的心裡所想,但卻無法為長平公主做些什麼,最多能做的只有在成親之後,好好的對待長平公主。
小亭內安靜了片刻後。
長平公主收起了臉上的落寞神情,向著劉博源展顏一笑,說道:“榆林郡王,眼看這時間也是不早了,長平也就不耽誤你出宮了。”
劉博源微微點頭,起身站了起來,向著長平公主拱手道:“公主殿下,微臣告退!”
“嗯!”
長平公主輕輕應了一聲,目送著劉博源離開了小院。
........
今夜的京師內城,註定是一個不大平靜的夜晚。
一眾文武百官們從皇宮內出來後,紛紛返回了各自的府邸。
可在內閣首輔兼兵部尚書陳新甲的府邸之內,卻是聚集了十數位朝廷官員,其中有兵部左侍郎魏藻德、禮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陳演、兵科給事中光時亨等一干重臣。
陳新甲高坐在上首的主位之上,目光掃視了一遍廳內的眾人後,這才開口說道:“諸位,今日的這場封賞儀式,可謂是我大明立國以來,封賞最高的一次。”
“榆國公立下潑天之功,被皇上賜封榆林郡王,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雖然陳新甲嘴上說的是可喜可賀,但臉上卻是浮現出不忿之色,顯然是對這次的封賞,存在著極大的不滿。
因為關於這次的重要封賞,全都是由崇禎皇帝獨自決定的,根本沒有與一眾內閣大臣們商議。
而崇禎皇帝的這種做法,自然引得陳新甲心中不滿,但卻不敢單獨站出來公開反對。
坐在廳內的魏藻德、陳演等人,也是同樣存著不滿,也是明白陳新甲的意思。
當即,魏藻德起身站起,向著陳新甲拱手道:“首輔大人,下官認為這次的封賞,實在是有些不大妥當,特別是封賞榆國公為榆林郡王,更是有違祖制。”
“魏大人說的沒錯!”
陳演也是起身應和,說道:“想我大明立國兩百多年以來,何曾有過異姓封王,況且太祖皇帝曾經有言,異姓不可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