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戰場上。
“放銃!”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爆豆般的火銃聲連綿不絕的響起。
硝煙瀰漫之下,刺鼻的血腥味也隨之散開,充斥在整片戰場之上。
在城頭之下,到處是慘叫哀嚎的流賊傷員,那些密密麻麻的流賊屍首更是堆積如山,足有丈高。
戰爭的慘烈在此體現的淋漓盡致。
不過,流賊大軍仍舊是一波又一波的瘋狂衝了上來,絲毫不在乎傷亡。
數百門火箭已經全部燃放完畢,正在進行緊張的裝填。
城頭上的弓箭手已經雙臂無力,暫時無法拉弓射箭。
火油、金汁早已消耗一空,無法再給流賊造成大片的傷亡。
唯有一排接著一排的數千火銃手,仍是在排銃射擊。
也許要不了多久,數千火銃手也會因銃管過熱的原因,從而退出戰場。
礌石滾木不斷扔下城頭,將雲梯上的流賊砸落下去。
“衝啊!快給我衝上去!”
“快給我上,都給我衝啊!”
“都衝上去,殺進鄭州城!”
“誰敢後退一步,立斬不饒!”
“......”
流賊馬軍與老營流賊高聲吼叫,驅趕著流賊饑民與步卒發起自殺式的進攻。
一波流賊倒了下去,又是一波流賊被驅趕衝了上去,根本沒有半點的停息。
符應崇沒有了先前的沉著冷靜,臉上掛滿了凝重之色。
“看來,這場仗不是那麼容易好打的啊!”
“傳本伯軍令,將震天雷全部抬上來。”
一名親將連忙應是,而後轉身下了城頭。
很快,數百名新軍抬著一個個竹筐上了城頭。
在竹筐之內,滿是圓滾滾、排球大小的震天雷。
“都給本伯扔震天雷,炸死這些不怕死的流賊。”符應崇發狠道。
一個個震天雷被點燃了引線,如雨點般的扔下了城頭。
一些倒黴的流賊被震天雷砸中腦袋,當場腦漿迸裂而亡。
片刻後。
“轟!”
“轟!”
“轟!”
一道道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震得整個牆面都在微微顫抖。
震天雷內裝填的石子與鐵釘激射而出,將方圓數丈之內的流賊全部橫掃一空。
流賊的殘肢斷臂在空中飛舞,鮮血如暴雨般的落下。
整個地面之上,躺滿了一地的流賊屍首與傷員,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逐漸匯聚成了一條條小溪。
“哈哈哈!好!炸的好!”
“繼續扔下去,快扔震天雷!”
“快給我扔下去,炸死這些流賊!”
“......”
雨點般的震天雷落下,劇烈的爆炸聲也隨之響起。
在不斷響起的爆炸聲中,城下的流賊幾乎傷亡殆盡,幾乎沒有站著的流賊。
........
“慘烈!實在是太慘烈了!”
“闖王為何這般不顧傷亡,難道百姓們的命都不在乎嗎?”
“這一戰下來,也不知要死傷多少啊!”
“闖王,真的是明主嗎?”
望著遠處城牆下不斷倒下去的義軍,處在後方的李岩心中一陣悲痛,神情也變得有些恍惚。
自己投奔闖王,難道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可當今天下,又有誰是明主,又有誰是真心為百姓們謀生存。
突然間,李巖想起前幾日在軍中聽到的一個傳言。
聽聞在延綏鎮與陝西鎮,永昌侯正在大肆的收容流民。
只要有流民投靠過去,都會分得田地、種子與耕牛,官府只收取兩成的糧稅,其餘所得皆為自有。
就算不能種地,官府也會安排相應的活計,使得流民都能活下去。
在延綏鎮與陝西鎮,只要你不是懶惰之人,都能很快的脫離飢寒交迫的生活,走上吃飽穿暖的幸福生活。
聽說開封府遭災的數百萬百姓,正有大半的人都往陝西鎮與延綏鎮而去,也不知是真是假。
想到這些後,李巖的心中下了一個決定,打算派一些人前往陝西鎮與延綏鎮打探一番,證實這些傳言是否為真。
如若真是如此的話,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