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直生活在榆林城裡的蕭怡來說,威武堡中的一切都是感覺那麼的新鮮。
首先最明瞭的一點就是那些滿臉和善的軍戶們,他們在見到劉博源後,都是一臉尊敬的向劉博源行禮問好。
蕭怡能清晰地感覺得到,這種尊敬不同於下屬見到上官的表面禮儀,而是發自於內心的那種。
這讓她十分的好奇,劉博源在擔任威武堡千戶期間,到底為軍戶們做了什麼,竟能得到軍戶們如此的尊敬。
壓抑住心中的疑惑,蕭怡與彩雲在劉博源的帶領下,行步來到威武堡的城北集市。
由於這幾個月來,大量逃荒的軍戶湧入了威武堡,並且這些逃荒的軍戶在劉博源的收留下,逐漸在威武堡紮根生活,這就導致威武堡售賣的各種生活物資變得緊俏起來。
一些嗅到商機的販夫走卒也跟著跑到威武堡,開始在城北集市經商營業,售賣各類物資。
一時之間,城北集市變得越發熱鬧起來,而且每隔十天左右,城北集市就會舉行一場趕集。
今日,恰好就是十一月十日,附近營堡的軍戶們也全都趕到威武堡,出售自產的商品或購買所需的物資。
“小姐,這裡好熱鬧啊!”
彩雲小臉通紅地望著街道兩旁的店鋪攤子及路邊的雜技表演。
街道上的行人眾多,但卻井然有序的行走在道路的兩邊。
出售各類商品的攤子也按規矩的一排排擺放經營,且每個攤子前都立著一面紅色的小旗子,旗子上都寫有一個數字。
“劉千戶,為什麼這些行人都靠右行走啊?還有這些商販,都這麼按規矩的擺攤經營?”彩雲一臉好奇的問道。
劉博源微微一笑,解釋道:“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如果這些行人隨意亂走亂竄,商販走卒隨意擺攤經營,豈不是很容易導致街道擁堵,造成各種不便。”
“所以,為了保持街道暢通無阻,井然有序,我才下了規定,規範行人靠右行走,商販依道經營。”
“你們也看到了,雖然集市上行人眾多,商販遍地,卻一點也沒有影響到街道的暢通。”
“那攤子前立的紅色小旗子及旗子上的數字是什麼意思啊?”彩雲又追問道。
“這些紅色小旗子代表商販能在這裡擺攤經營,而旗子上的數字則是說明你擺放攤位的位置。”劉博源耐心的解釋道。
“他們在擺攤前,都要去集市管理處花費五文銅錢買這面小旗子。”
“哦~原來是這樣啊!”
彩雲一臉明瞭之色,隨即笑眯著眼誇讚道:“劉千戶不僅武功卓越,就連管民也不遜色啊!”
“哈哈哈!彩雲姑娘過獎了!”劉博源笑著道。
“走吧,我們去逛逛吧!”
人的天性總是愛湊熱鬧,彩雲也不例外。
在劉博源的帶領下,彩雲一會兒跑到攤子前看看商品,一會兒又擠到人群中觀看雜技表演,猶如花叢中的蝴蝶般,四處飛舞。
蕭怡也早就被這熱鬧的場面吸引住了,只是為了保持住自己溫柔的淑女形象,她才一直忍著性子,跟隨在劉博源的身前。
“蕭小姐,前面有個戲臺在唱戲,我們去看看吧!”
劉博源早已注意到蕭怡那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便開口邀請她去前面看戲。
蕭怡微微一愣,隨後輕聲點頭道:“嗯!”
三人很快來到戲臺前。
此時戲臺上的鑼鼓正敲得咚咚噹噹作響,臺前也已經擠滿了看戲的軍戶。
三人無奈,只得站在最後面,觀看著臺上的演出。
臺上,正上演著一出岳母刺字的戲幕。
一名男花旦露出上身,單膝跪在地上,另一名女花旦則手拿一根鋼針,來到男花旦的身後。
對白:孩子,鋼針刺在身上很痛的,你不怕嗎?
對白:母親,男子漢大丈夫,小小鋼針算不了什麼,如果連鋼針都怕,怎麼去前線與金人廝殺,又怎麼報效朝廷。
對白完畢後,女花旦拿起鋼針,開始在男花旦的後背刺上‘精忠報國’四個紅字。
“小姐,鋼針刺在他身上不疼嗎?”彩雲緊拉著蕭怡的衣袖,一臉害怕的問道。
蕭怡搖搖頭,同樣滿臉緊張的望著臺上。
“哈哈哈!蕭小姐,彩雲姑娘,臺上那些都是假的。”
“他們在刺字時,會提前在後背上塗抹硃砂,只要鋼針輕輕刺上去,就會顯出紅色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