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九年六月四日。
寧夏鎮城,巡撫衙門。
官廳內。
“諸位,目前寧夏鎮譁變計程車卒已全部鎮壓,本督打算明日便領兵回陝,去圍剿流竄至延安府的李自成等流賊。”
洪承疇高坐在主位上,左右兩側的下首位置,皆是各軍將領及地方官員。
寧夏鎮自二月發生士卒譁變,洪承疇已是在此待了近三個月的時間,總算是將譁變計程車卒鎮壓了下去。
此次參與譁變計程車卒足有上萬名之多,造成的損失也無可估量。
在這場譁變中受到殘害的百姓,多達四五萬人。
且還有那巡撫王楫,也在譁變中被亂兵殺害。
如此嚴重的後果,洪承疇當然是要用重典處置。
因此,在鎮壓這場譁變計程車卒中,洪承疇就處死了五千多名士卒。
手段可謂是殘酷及血腥至極。
但這份手段的實施,也徹底的震懾住了其他蠢蠢欲動計程車卒。
在大明九邊,兵變鬧餉的事情時有發生。
上官處置的方式也大都是安撫便是,最嚴厲的處置方式,也只是將帶頭鬧餉的抓起來處死,何曾見過洪承疇這般殘酷的手段。
洪承疇的這份手段,也讓其餘計程車卒感受到了軍法的嚴酷。
徹底的鎮壓了譁變計程車卒後,洪承疇便急召各軍將領及地方官員,安排收尾的事情後,便要領著大軍去圍剿流賊。
因為就在十幾天前,他收到延綏巡撫張伯鯨的急報,前去圍剿流賊的總兵俞翀霄的五千官軍,被流賊大敗而逃,官軍損失慘重。
這份急報的傳來,讓洪承疇很是心驚。
五千官軍圍剿流賊,竟被流賊大敗。
這在目前圍剿流賊的戰例中,還從未有過的事情。
他有心要追究總兵俞翀霄的責任,但俞翀霄已被流賊俘虜並殺害,也就沒有再追責了。
而且當時的洪承疇正處於鎮壓譁變士卒的關鍵時間,難以脫開身。
所以,在鎮壓了譁變計程車卒後,洪承疇沒有一刻停歇,立即準備揮兵追剿流賊。
“報!延綏巡撫急報!”
官廳外,一名親衛腳步匆匆的從外面小跑著進來,手中拿著一份信封。
延綏巡撫的急報?
難道又是有關流賊的急報?是流賊攻陷了哪座城池嗎?
洪承疇起身站起,臉上微變,心中帶著一股不好的感覺。
就連在場的眾官員,也都是變了臉色。
對於前些時日,總兵俞翀霄被流賊大敗的訊息,眾官員也都是十分的清楚。
損失了五千官軍後,延綏鎮哪裡還能抽調出更多的兵馬去圍剿流賊。
沒有了官軍的圍剿,李自成等十來萬的流賊,勢必會橫行整個延安府,無人可擋。
如今延綏巡撫的急報,估計又是什麼不好的訊息了。
就在眾官員胡亂猜測時,洪承疇接過親衛遞過來的信封,慢慢的開啟細看了起來。
誰知,洪承疇在看完急報的內容後,竟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嘴中連道幾個“好!”“好!”
眾官員一臉奇怪。
難道總督大人被急報的內容氣壞了嗎?怎麼還大笑了起來。
不過,眾官員不敢發出一句疑問,只得面面相覷的望著洪承疇。
待過了一會後,洪承疇將信封放在桌上,滿臉笑容的望著在場的眾官員,高聲道:“諸位,看來你們無需再隨本督去延安府了!”
“張巡撫送來急報,言李自成等流賊在綏德城下被擊潰,俘虜流賊近十萬,並且還生擒流賊首領亂世王及混天星。”
“十來萬流賊,只餘不到百人逃脫!”
“啊!”
眾官員驚聲低呼,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
這怎麼可能?十來萬的流賊,怎麼就這麼輕易的被擊潰了,並且還俘虜了近十萬的流賊。
要取得如此大勝,沒有兩三萬的官軍,怎麼能大敗流賊呢。
而且這兩三萬的官軍,俱都是精兵才行,且還需嚴密的配合才可。
“督臣,不知是哪位將領,竟能取得如此大勝?”一名將領好奇的問道。
“這位將領的名字,估計大家聽聞的較少。”
“但要說起被他剿滅的流賊首領,絕不會少於一掌之數。”
洪承疇故意賣起了關子。
眾官員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