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什麼?”
盧九德愣神了片刻後,臉色立即變的陰沉。
他目光灼灼的緊盯著劉博源,語氣森然的道:“劉將軍,難道你真的不給咱家的面子嗎?”
“要知道,若是咱家稍稍在皇上面前說錯了話,那劉將軍可就莫要怪咱家了!”
這句帶著威脅的話語一出口,使得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面露心驚之色。
猛如虎與黃得功兩人則是面色難看至極,眼中隱隱冒出怒火。
這該死的太監,明目張膽的索取戰功不成,反而開始威脅劉博源,實在是讓人不齒與憤怒。
而且,他盧九德說出這些話時,也不分場合,實在是沒有腦子。
若非不是仗著皇上的恩寵,他盧九德怎麼這般欺辱有功大將。
聽著盧九德話中的威脅之意,劉博源也不再慣著,當即回懟道:“你盧九德不過是皇上身邊的一個家奴而已,竟敢矇騙皇上,欺壓我等有功之臣,難道你盧九德想做那王振不成!”
盧九德聞言後,臉色立時大變,眼露兇光的望著劉博源。
劉博源也毫不示弱,正視著盧九德的目光。
他的這番話,確實給了盧九德一個深深的忌諱。
王振,英宗朱祁鎮時期的司禮監掌印太監,深受朱祁鎮的信任。
也正是因為如此,王振勾結內外官僚,擅作威褔,干預政事,將朝堂攪得一片混亂。
在瓦剌大舉入侵時,王振力勸朱祁鎮親征。
當明軍行至土木堡時,被瓦剌大軍追至,結果全軍覆沒,朱祁鎮被俘,大明精銳損失大半,國勢也因此逐漸衰退。
可以說,若是沒有王振的力勸親征,朱祁鎮也就不會被俘,大明也就不會損失如此之大。
因此,有了王振的前例在,往後的老朱家皇帝中,皆是決不允許出現擅權干政的宦官出現。
而崇禎皇帝,也是極力打壓這種勢頭的出現。
“好!好一個匹夫!竟敢如此欺辱咱家,咱們走著瞧!”
對視了片刻後,盧九德率先扛不住劉博源的目光,當即面色大怒的尖叫起來,而後一甩衣袖,灰頭土臉的走下樓去。
看著盧九德離去的背影,劉博源冷笑一聲,高聲叫道:“那本督等著!”
聽得劉博源的這句話,剛要走下樓梯的盧九德停頓了腳步。
片刻後,盧九德最終還是沒有回頭,急匆匆的走下樓梯。
待盧九德走後,猛如虎大笑著道:“哈哈哈!劉將軍,今日真是讓我等大快人心啊!”
“確實!這盧九德仗著皇上的恩寵,身為監軍之職,不僅沒有想著如何剿滅流賊,反而還冒領戰功,侵佔軍中物資,弄得軍中將士們怨聲載道。如今這盧九德竟然還將主意打到劉將軍的身上,真是毫不知恥!”黃得功也在一旁附和道。
“哎!劉將軍,你這是招惹了大麻煩啊!”一旁的孫應元卻是嘆聲道。
“我說老孫,這有什麼大麻煩的,不就是一個太監而已。大不了的話,我等就學那左良玉的行徑,看他盧九德能拿我等怎麼樣!”猛如虎大嚷著道。
“就是!你老孫懼怕那盧九德,可我黃闖子也不是好惹的!”黃得功大叫道。
“好了!諸位都不必說了!區區一個太監而已,我劉博源還不至於放在心上。若是他盧九德不招惹我便罷,一旦招惹到我,那我也不是吃素的!”劉博源擺了擺手,制止了眾人的議論。
“這就對了嘛!我等在戰場上用性命換來的戰功,豈能輕易的讓他盧九德拿了去!”黃得功大笑著道。
“哎!”
見劉博源不怎麼在意剛才之事,孫應元只好輕嘆一聲,沒有言語。
隨後,眾人又再度舉杯暢飲,氣氛也逐漸恢復熱鬧。
......
大明的快馬郵驛,按照軍情的等級,被劃分三個等級。
有日行三百里,有日行六百里,還有日行八百里。
但在崇禎朝初期,由於郵驛的裁撤與精簡,使得當前的快馬傳遞速度只有日行三百里與日行六百里。
這還是因為崇禎皇帝為了第一時間知道戰事的結果,所以才保留了日行六百里的快馬傳遞郵驛。
從襄陽到京師的距離近兩千裡,按照最快的快馬傳遞速度,襄陽大捷的捷報奏摺最少也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送到。
劉博源是二月八日書寫捷報奏摺送往京師的,算一算時間,此時的捷報奏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