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營帳內,沉重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楚。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後,李自成突然看向李過,問道:“侄兒,前兩日攻下西關城,為何會如此的順利?而北關城,卻是如此的艱難!”
李過抱拳回道:“叔父,侄兒昨日的進攻,依舊是按照以前攻城時的辦法來。”
“先是以饑民在前,步卒在後,馬軍與老營的兄弟們在後面督戰。所用的攻城器械也是盾車與雲梯及火炮,並沒有什麼不同的。”
“要說真的不同的話,那防守西關的官軍戰鬥力是真的很弱。侄兒只是出動了兩萬多人進攻,就拿下了西關!”
李自成若有所悟的點點頭,說道:“既是如此的話,看來我們需要換個方向進攻了!”
“北關城有劉博源的延綏軍防守,實在是難以攻克!”
“闖王,待我們多打造攻城器械,多帶一些老營兄弟,我就不相信,北關城是鐵打的不成。”劉宗敏跳了出來,大聲的叫道。
在的左臂上,還纏著一層白紗布,紗布上隱隱有紅色鮮血沁出。
“宗敏兄弟,如今你已然受傷,目前當以養傷為重。況且,老營兄弟皆是我們義軍的根本,輕易損失不得。”李自成擺手道。
“闖王,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若是不由老營兄弟們上陣的話,怕是那些饑民不肯拼死啊!”劉宗敏大叫道。
這時,牛金星突然站起來笑道:“闖王,劉將軍,兵法上有云,用兵之道在於用計,攻心為上,攻城為下。既然強攻不得,那我們何不用計!”
“還請先生細說!”李自成態度誠懇的急切道。
牛金星微微一笑,回道:“先前在圍攻洛陽城時,學生便聯絡過了王紹禹與劉見義二人,勸說二人棄暗投明。”
“但當時二人舉棋不定,態度曖昧,似乎不太想投靠我義軍。以學生的估計,當時二人定是在待價而沽。”
“然今時不同往日,我們義軍所攻克的西關城,正是由這二人防守。想必二人丟失了西關城後,必定會遭到上官的斥責,甚至是處置。”
“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繼續猛攻西面的洛陽主城,那這二人絕對會壓力大增。如此情況之下,我們再派人勸降一番,絕對能成功!”
李自成聞言大喜,忙道:“先生,若是真的能勸降二人投誠,我絕對會厚禮相待,甚至與我平起平坐亦可。”
“闖王,這只是第一計而已。若是不能勸降這二人,我們便只能實行圍魏救趙之計了。開封城兵少,我們遣兵馬偷襲一番,或許能一舉攻下。就算不能攻下開封城,也可在半道之上設伏,埋伏前來救援開封城的兵馬!”牛金星繼續補充道。
“好!牛軍師果然好計謀,就依軍師之見。”李自成神色歡喜道。
“明日進攻的主要方向,便放到洛陽城的西面。當然,其他三座關城也不能放棄進攻,依舊繼續發起進攻,讓這三座關城沒有兵力前去支援西城。”
“是,闖王!”帳內眾人大聲應是。
......
正月十九日。
已經兩日沒有發生戰鬥的洛陽城,今日再次迎來了攻城。
北關城外依舊是人山人海的流賊大軍,城頭上的將士們如臨大敵,絲毫沒有前面幾次的大勝而掉以輕心。
但當戰鬥打響時,將士們卻發現,流賊大軍進攻的力度,似乎並沒有前幾次那麼的猛烈。
通常在傷亡不到千人時,便潰散逃走。
而後,在流賊馬軍與老營流賊的驅趕下,又再一次發起了進攻。
然後,在傷亡了千人後,進攻的流賊再次逃散。
這樣的進攻力度,似乎是在消耗將士們的體力與彈藥。
可是轉念一想,若是繼續這樣進攻,那洛陽城根本別想攻破。
正當劉博源疑惑間,一名傳令兵突然急匆匆的跑來。
“將軍大人,西面洛陽主城危急,還請將軍大人派兵支援!”
“什麼?西面洛陽主城危急?”
劉博源面色微變,眼中滿是驚訝之色。
他可知道,防守西面洛陽主城的是王紹禹、劉見義與王泰三人。
其總兵力雖然沒有七千人,但五千人至少是有的吧。
而進攻西面洛陽主城的流賊大軍,最多也就四萬人而已。
有如此多的兵力,難道還守不住嗎?
“將軍大人不知,今日進攻的流賊大軍,足有近五萬人。而且,流賊大軍中火炮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