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你可有什麼好主意嗎?”
見廳內各鎮總兵皆是無言,洪承疇便問向劉博源。
劉博源稍稍思索了一會兒,起身說道:“洪大人,依本伯之見,要想盡快打通與錦州城的聯絡,只有進攻東面的黃土嶺一段了。”
“清軍在乳峰山防守甚密,我等若是強攻乳峰山,簡直就是拿將士們的性命開玩笑!”
“只有黃土嶺一段,適合大軍的展開,且黃土嶺地勢不高,沒有乳峰山那般防守嚴密。”
“除此之外,一旦我軍攻佔了黃土嶺,便可順著河道往上,直攻錦州東面的清軍,給予清軍一個突襲。”
“不錯!永昌伯的這個主意甚好!”楊國柱點頭應和道。
“清軍在乳峰山部署重兵,此乃依險防守之計,我等切不可貿然強攻。而進攻黃土嶺一段,防守的清軍必然沒有多少。”
“確實如此!我等也是贊同永昌伯的這個主意!清軍駐重兵於乳峰山,明顯是想要依險而守,逐漸消耗我軍銳氣,我等怎可讓清軍牽著鼻子走呢!”符應崇也站起來應和道。
這時,吳三桂卻是突然站了出來,先是對洪承疇躬身行禮,而後抱拳對著劉博源道:“永昌伯之言,末將卻是不敢贊同!”
劉博源面色不變,靜看著吳三桂。
“長伯,你可是有什麼建議?”洪承疇疑惑的問道。
吳三桂抱拳回道:“回稟督臣,如今錦州城已是萬分危急,城中糧草早已斷絕。若是不盡快打通錦州要道,那錦州城恐將陷入清軍之手。”
“若是依永昌伯所言,從黃土嶺一段進攻,那勢必會多繞道幾十裡的路程。”
“而且,就算我軍攻佔了黃土嶺後,也還是要渡過小淩河。在錦州東面的小淩河驛,可是有不少的清軍駐紮。一旦清軍趁我軍半渡而擊,那我軍必然傷亡慘重。
”另外,我軍在攻佔了黃土嶺後,依舊還是要防備乳峰山上的清軍突襲。”
“所以,我軍目前只有攻佔乳峰山,才是最佳的選擇,也只有攻佔了乳峰山,我軍才能儘快的救援錦州城。”
聽完吳三桂的建議後,白廣恩、唐通、馬科、祖大樂等將領連連點頭應和,皆言進攻乳峰山。
“吳總兵所言,雖然也是一個不錯的建議,但若是真的強攻乳峰山,誰願意打頭陣呢?”劉博源反問道。
“這......”吳三桂頓時啞然。
他也清楚的知道,乳峰山上的清軍防禦部署,是有多麼的嚴密。
若是強攻乳峰山,那不知道要填進去多少將士的性命,他吳三桂自然不願讓麾下的將士前去送死。
而白廣恩、唐通、馬科等人也是立即啞聲,不再言語。
雖然幾人嘴上說進攻乳峰山是最好的選擇,但真要是率軍進攻,他們也不想前去送死。
“而且,本伯除了建議進攻黃土嶺一段外,還有一個主意!”劉博源掃視了一遍廳內眾人,臉露微笑。
“哦?永昌伯,還有什麼主意,請速速道來!”洪承疇急忙問道。
劉博源笑了笑,說道:“諸位可別忘了,我們還有水師的優勢所在。”
“只要我們利用水師的船隻,將部分兵馬運送過小淩河的出海口,那就可以從東面順河而上,直接抵達錦州東面。”
廳內眾人聽完,皆是眼前一亮,紛紛稱讚。
“永昌伯此法甚好啊!不僅可以避開乳峰山一帶,又能突襲至錦州東面,絕對能讓清軍驚慌失措!”
“沒錯!我們可以一邊佯攻乳峰山,一邊暗渡兵馬至小淩河對岸,讓清軍摸不著頭腦!”
“哈哈哈!有了這個辦法,不僅可以不用強攻乳峰山,又能突襲清軍,實在太妙了!”
“永昌伯此法甚好!我等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
聽著廳內眾人的稱讚之言,劉博源只是笑了笑。
“永昌伯,雖然你這主意甚好,但諸位誰願意領兵迂迴繞過小淩河呢?”洪承疇明顯思考的更深一層,詢問誰願帶兵前去。
廳內眾人也是神色一愣,心中暗道沒有想到這一步。
分出部分兵馬,迂迴繞過小淩河對岸,順河道直往錦州東面。
這看似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任務,但其中的危險可想而知。
這部兵馬不僅要冒著被清軍發現的危險,而且還要牽制清軍兵馬,扛住清軍的圍攻,撐到明軍攻佔乳峰山,打通錦州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