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門口。
“新甲兄 ,此次出京領兵抵禦清軍,實乃兵戰兇危。本官不需要你能否立下什麼大功,只需保證勤王大軍的安全即可,切不可貿然與清軍浪戰!”楊嗣昌神色鄭重的囑咐道。
“請楊閣老放心,新甲知曉了!”陳新甲作揖施了一禮。
“嗯!那就好!”楊嗣昌點點頭。
“對了,還有一事險些忘了。”
“楊閣老,還有何事交代?”陳新甲疑惑的問道。
楊嗣昌緩緩說道:“你南下接手宣大兵馬後,一定要拉攏一番鎮國將軍劉博源!”
“鎮國將軍劉博源?是延綏榆林中路副將劉博源嗎?”陳新甲問道。
“沒錯!那劉博源雖然沒有位列總兵之位,但其麾下兵馬的戰鬥力,卻是異常強悍,高起潛就是因為有了劉博源的兵馬支援,才能取得通州大捷。”楊嗣昌神色嚴肅的道。
不過,在說到高起潛時,楊嗣昌的眼眸深處又閃過一抹怒色。
若非不是高起潛背叛了他,楊嗣昌也不會落到如此被動的地步。
所幸如今還有陳新甲在側,也能稍稍遏制一下盧象升與高起潛的貿然舉動。
真以為打敗了清軍幾次,斬獲了一些清軍首級,就以為清軍是軟弱無能嗎。
想他楊嗣昌歷任山海關、永平府等各處地方的提督軍務,又擔任過宣府、大同、山西三鎮總督,與清軍及蒙古打過無數次交道,哪能不知道清軍與蒙古的兇悍與殘忍。
“楊閣老,既然劉博源的兵馬如此強悍,那為何不向皇上請旨,將劉博源調任新甲的帳下聽令呢?”陳新甲好奇的問道。
楊嗣昌搖了搖頭,緩緩道:“非是本官不願,而是皇上如今也十分器重劉博源,不能做的太過明顯。”
“而且還有一點,那劉博源也是一個一力主戰的好戰份子。當初劉博源進京勤王時,本官也曾告知於他,讓他不要輕易與清軍浪戰,可奈何劉博源不聽本官勸阻,還拂了本官的面子。於是,本官才將劉博源發往盧象升的帳下聽令,讓他先嚐嘗苦頭。”
“不過,本官的心中還是非常看重劉博源,不忍劉博源走上了盧象升的老路。所以,才請新甲兄好好拉攏一番劉博源,讓他能認清當前局勢,以大局為重!”
“楊閣老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新甲敬佩!”陳新甲拍馬稱讚道。
楊嗣昌擺了擺手,淡淡的笑道:“本官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皇上著想,都是為了大明著想!”
“新甲兄,出京南下,注意自身安危,本官在京師等你歸來!”
“多謝楊閣老掛念,新甲知曉了!”陳新甲面露感激之色。
楊嗣昌滿意的點點頭,笑道:“走,新甲兄,你明日就要出京,本官親自給你擺宴送行,祝你一路順風!”
“多謝楊閣老!”陳新甲作揖施禮道謝道。
......
崇禎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安州城,縣衙內。
“楊贊畫,可有京師傳來的旨意嗎?”
已經在安州等待了幾日的盧象升,心中不由得開始焦急起來。
自高起潛上疏奏摺到現在,已是過去了四五日的時間,竟然還沒有收到皇上的旨意。
眼看著三路清軍在保定府、真定府及河間府肆意橫行,百姓慘遭劫掠與屠戮,而勤王兵馬卻按兵不動,這讓盧象升如何能安下心來。
楊廷麟是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舉止中帶著讀書人特有的傲氣。
他被崇禎皇帝發配到盧象升的帳下聽令後,與盧象升搭配的十分融洽。
兩人都是身懷一腔熱血,忠心為國,沒有絲毫的顧己之心。
因此,盧象升便把軍中的各種事務,交由楊廷麟負責。而書信來往這一塊,也是由楊廷麟負責。
“回稟督臣,京師方面還未有旨意傳來!”楊廷麟搖頭回道。
“不過,下官在京師的好友來信告知,皇上似乎屬意讓到京的新任宣大總督陳新甲來接手宣大兵馬,與大人一起抵禦清軍”
“什麼?陳新甲到京了?”盧象升神色震驚。
楊廷麟點點頭道:“是的,陳新甲前段時間就抵達京師了。”
“這......”
如此突然的訊息,確實讓盧象升猝不及防。。
現在正值清軍分兵、我軍合兵進攻的大好時機,皇上竟然派來宣大總督陳新甲,來分我帳下勤王兵馬。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