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兵備,神木道內的糧餉之事,不都是由通判廖大人所負責的嗎?何故問到本官這裡!”劉博源神色不變的問道。
“哎!”
都任故作嘆息一聲,面色無奈的道:“劉將軍,廖通判雖是負責神木道內的糧餉之事,但也要廖通判的手裡有錢糧才行啊!”
“都兵備所說何意?”劉博源疑惑不解的問道。
都任面露難色,苦笑著道:“劉將軍可知,鎮城雖然都會定時下撥一些糧餉下來,可每次下撥的糧餉都是缺額一大半,如何能給士卒們足額的發放糧餉。”
“特別是從今年開春到現在,上面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發放糧餉了,這讓士卒們還如何生存下去。”
“劉將軍一心要整頓屯田與軍隊之事,可是沒有錢糧的話,還如何進行的下去啊?這若是強逼下去的話,只會讓軍戶們走投無路啊!”
“是啊!劉將軍,下官治下的營堡,已經快半年沒有發放糧餉了,就在前幾日,還活生生的餓死了一家三口人!”
“劉將軍,若是您可以幫我們解決糧餉之事,我們定極力配合整頓屯田與軍隊!”
“沒錯!劉將軍,若是有足夠的錢糧,下官治下的營堡也不會出現軍戶逃亡的事情了。如今,下官的營堡之內,人口只剩下一千多人了。”
“劉將軍,懇請您下撥一些錢糧,幫軍戶們渡一渡眼前的難關吧!”
“......”
堂內的大多數主官,紛紛面露哭窮之色,向劉博源討要糧餉。
看著眾主官們的神態,劉博源的內心滿是憤怒。
這些表面上哭窮的官員,實際上哪一個不是富得流油。
上面下撥的糧餉,他們能直接吃空一大半;軍戶們耕種的屯田,他們能全部侵佔,將軍戶變成他們的佃戶;軍隊定額的兵員,他們更是能吃空一半的人數。
就這樣的官員,還來向劉博源哭窮,真是一個極大的諷刺。
看著劉博源難看的臉色,都任心中暗自得意,坐看著劉博源如何應對此事。
然而,劉博源雖然心中憤怒,但也並不是沒有辦法應對,對於這些官員的德行,還得使用強硬的手段才行。
因此,劉博源面色嚴肅的道:“諸位,你們也不用跟本督討要糧餉,本督也並不是負責糧餉之事。關於糧餉之事,還是得找廖通判才行。本督負責的,是延綏鎮內的屯田與軍隊之事。”
“如今,你們神木道內的屯田與軍隊情況,實在讓本督很是失望。因此,本督才強令你們進行整頓。”
“當然,你們也可以繼續拖延下去,敷衍本督。但若是你們沒有在一定時間內進行整頓的話,或者沒有達到本督滿意的結果,那休怪本督不講絲毫情面了。”
“別以為你們侵佔軍戶們的屯田、吃空軍隊的兵額之事,本督都不知曉!一旦本督追查下去,你們一個個都罪責難逃!”
說到最後,劉博源的語氣中都帶著威脅。
堂中的眾主官們聽後,俱都滿色緊張,額頭不由得冒出汗水。
都任一看情形不對,急忙出聲道:“劉將軍,你若是這麼做的話,豈不是在逼著大家走上絕路啊!”
“絕路?呵呵!”
劉博源冷笑一聲,大聲斥責道:“都兵備,前段時間你答應本督,會整頓神木道內的屯田與軍隊之事。”
“可最後的結果呢?卻一直沒有實際行動,你莫不是在戲耍本督嗎?”
被劉博源如此的訓斥,都任的面色很是難看。
雖然說劉博源是延綏鎮總兵,在官銜上比他大,且又負責延綏鎮內的屯田與軍隊之事。
但是,劉博源說到底也還是一介武夫而已,怎敢如此的訓斥於他。
都任面色惱怒,也是強硬道:“劉將軍,本官也是實話與你說吧,若是沒有錢糧的話,神木道內的屯田與軍隊之事,是不可能進行整頓的。”
“若是你一力堅持整頓,日後鬧出了亂子,休怪本官上奏參你一本!”
面對都任如此赤果果的威脅,劉博源不屑的一笑,說道:“亂子?能鬧出什麼亂子?本督相信,不會真的有人想要重蹈王家的覆轍吧!”
“在場的諸位同僚,本督相信你們會做出明智的選擇吧?”
劉博源冷冷的一笑,凌厲的目光看向堂中的眾主官們。
“總兵大人說的是,我等豈敢犯上作亂,鬧出亂子!”
“有總兵大人的威武軍在此,相信就算有人鬧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