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蕭從馬上跳下來,筆直撲入一大堆士兵的人群中。 而墨桑縱身從馬上躍起,向外圍飛去。 只聽一聲巨響,伴著塵土、血肉和硝煙,瞬間瀰漫於空中。 這次爆炸威力極其巨大,把在場所有士兵都嚇破了膽,扔下兵器,發瘋般地往回跑去。 一時間城牆下尖叫聲、哭喊聲響成一片。 鈺蕭趴在城牆上望著遠處,由於灰塵和煙霧還瀰漫在空中,看不清外面的情景,也不知道錦蕭死活。 等所有煙塵都散去,戰場上出現一個大坑,周圍是一片狼藉。 斷胳膊斷腿的屍體躺了不少,就沒有半點錦蕭的影子。 其實此刻,錦蕭已經跑回了營帳。 卓王后見錦蕭垂著右手,渾身血肉模糊,披頭散髮地跑進來,嚇得趕忙起身扶住。 剛扶住,就摸到錦蕭右邊袖子空蕩蕩的,卓王后神色一慌,連連後退了幾步。 隨後又上前捲起那破爛的袖子,裡面的小臂已經沒了,再向上也是皮開肉綻。 只一看卓王后,就淚流滿面,嘴裡說著:“錦兒,咱們走吧! 離開這裡,找個無人的地方活下去。” 錦蕭滿臉血汙,睜著通紅的雙眼,飽含淚水道:“離開,去哪裡? 母后,我們能去哪裡? 去個無人知曉的地方苟且活著,我剴錦蕭不是這樣的人!” 他像一隻受傷的野獸,瘋狂咆哮著。 卓王后只能不停安撫他,讓他先坐下來處理傷口。 一邊問他:“那個墨先生呢?他沒和你一起回來?” “死了!為我而死,他已經值了。”錦蕭語氣裡沒一絲憐惜。 就在這時,帳外衝進兩人,不由分說拿起刀就對著錦蕭砍去。 錦蕭不自主站起身,用右手去擋,結果手又被砍去一段。 定神一看,這兩名士兵渾身上下也血肉模糊,滿臉沾著血汙,應該是跟著攻城計程車兵。 錦蕭立即彎腰,伸出左手去拿劍,可是另一個士兵已對著他刺來。 只聽“噗呲”一聲,刀全都刺了進去,不過刺進的是卓王后的身體。 原來卓王后看到兩名士兵進來就對著錦蕭砍,錦蕭用手臂格擋,手臂又被砍斷一截。 接著錦蕭彎腰拿劍,另一名士兵已舉刀已刺來。 千鈞一髮之際,卓王后想都沒想,立馬擋在了錦蕭前面。 那士兵的刀來不及停止,直接刺進了卓王后身體。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那拿刀計程車兵愣一下。 就在這短短瞬間,錦蕭發瘋似地撲過來,把那名士兵腦袋一劍砍下。 另一個士兵也就戰了兩招,同樣被一劍砍死。 錦蕭丟掉劍,趕緊回身抱起卓王后。 哭喊著:“母后,母后......” 血正從傷口不斷向外流淌,根本止不住。 卓王后躺在錦蕭懷裡,努力說著:“錦、錦兒,快走,母后再也、再也不能陪你了。 以後就、就要靠你自己......” 錦蕭哭道:“母后、母后,兒臣揹著您進城去,求父王讓太醫給您治。” 卓王后伸出手,摸了摸兒子的臉頰,輕輕搖頭:“不用了,你快走吧!錦兒......” 還沒說完,氣息便已中斷,手也緩緩滑了下來。 錦蕭看到卓王后嚥氣,悲痛大叫一聲,猛地衝出營帳不知去向。 城牆上的鈺蕭直到煙塵散去,也沒發現錦蕭和獨眼龍的影子。 難道兩人都陣亡了? 那些原本攻城計程車兵都飛奔著後退,沒有人再指揮他們繼續攻擊,潰兵很快就跑回了營地。 伏夷給的三萬人馬損失慘重,此時只剩五千不到。 城下不再人頭攢動,除了那滿地的屍體,和被炸得坑坑窪窪的泥地,一切都歸於平靜。 等鮏興國所有士兵都返回營地,鈺蕭一個瞬移就到剛才被火雷彈炸過的位置。 不管錦蕭多壞,既然死了就不能讓他暴屍野外。 要把他屍體揹回去,好歹也是自己的兄弟。 然而鈺蕭翻看了很多屍體,都沒發現錦蕭的影子。 鈺蕭也看到了獨眼龍的屍體,可就是沒找到錦蕭。 明白了,看樣子錦蕭沒死,已經跑了。 沒有錦蕭和墨桑指揮攻城,倖存下來計程車兵都逃回鮏興國的營地。 一時間,鮏興國的所有軍隊,都在三里地的位置安營紮寨,等待主將伏夷迴歸。 黔緇國的城頭上,除了隨時守衛的將士,也沒有了那種要打仗的跡象。 東南面三里地外的夏國軍隊同樣安營紮寨,靜靜等候訊息。 那些懷蕭已經接上頭的援兵,也守在外圍等候京城的軍令。 ...... 另一邊,伏夷帶著五萬騎兵一路風餐露宿,連續趕路。 他心裡那個急啊,生怕萬一晚了,自己兄弟會死於非命,當然還有年幼的太子。 伏夷帶著五萬騎兵拼命趕路,花了兩天時間,終於趕到了黍糦的月城。 黍糦城門緊閉,城樓上計程車兵都有序巡邏著。 城樓上的人早就看到遠處塵土飛揚,知道有大批兵馬朝黍糦而來。 裴將軍已收到軍報,不管來者是誰,大隊人馬這麼著急趕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於是親自帶隊守在城頭,看著遠處來者。 來者都是清一色的騎兵,而且後面的塵土還源源不斷揚起,騎兵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