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您認得這把劍是吧,這把劍是您的對嗎?” 小五見雕刻師對燒火棍有反應,立馬追問。 雕刻師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這把不是我的劍,我本就沒有劍。 他走了,劍卻還在,這是他的最後一把劍。” 接著又對阿曰道:“你可以先用這把劍,但用完之後必須歸還,不能帶出去。” 阿曰點點頭道:“這是一定的,您大可放心。 只是老前輩,這把劍應該怎麼用? 我下午已經試了許久,都拔不出來。” “是不是燒火燒的太久了,劍鞘和劍身融在一起了?阿曰,讓我試試看。” 說著,小五就開始拔劍。 結果嘗試了好久,拔得滿頭大汗,都沒把劍拔出來。 她把劍還給阿曰,又眼巴巴地看向雕刻師,希望他能解答:“這是不是壞了?對不對,這劍肯定是壞的!” 雕刻師忽然問了一句:“阿曰,你要劍幹嘛?” 阿曰想都沒想回答道:“為了防身啊。” 雕刻師又冷不丁的反問:“那你為何要拔劍。” 阿曰愣住了,對啊,自己幹嘛要拔劍,拔劍做什麼? 雕刻師問得真奇怪,自己不是說了要用劍防身,那拔劍也不就是為了防身嘛,有什麼區別。 阿曰沉吟半餉後依然沒有回答。 雕刻師抬起頭,認真看著阿曰:“你都不知道為何要拔劍,當然拔不出來。 每個人拔劍的理由都不同,結果也肯定不一樣。“ 阿曰依舊不知如何回答,他知道自己雖出身王室,可很小就跟著天機老人隱居山間。 以前拔劍只是為了跟爺爺學習劍法,真沒想過為何要拔劍。 “我的劍都是有靈氣的,你心裡都不知道,那這劍永遠都拔不出來。” 雕刻師望向阿曰,追問道:”那你當年為何拿起劍呢?” 阿曰回想了一下,說道:“那天看見師父在山上練劍,師父的劍如游龍入水、似水波盪漾,銀光乍現處又像烈日中的光華。 我從沒見過如此玄妙的劍術。 師父看我震驚不已,就問我是否要想習劍。 我當時也沒猶豫,就答應了。” “是的,擁有一把好劍是練武者一身中夢寐以求的事。 而那些風流倜儻的公子哥佩劍,是一種顯耀和身份的象徵,以劍論風流、以劍論豪氣。 可拔劍就不同了,最終的結局就是生死!” 雕刻師說到最後的一句話,已是眉頭緊皺,聲音低沉卻帶著威嚴。 阿曰有點懵了,自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也許生死,對那些行走江湖的人來說是常掛嘴邊的事,多簡單的詞語。 而自己這次只是跟著蘇蘇一起來採藥,為的就是救人,感覺生死離自己很遙遠,現在看來卻近在咫尺。 阿曰以前也聽過很多的江湖故事,也在話本中看到過,生死似乎就在談笑間。 他在王宮中受到王兄芻益的編排,也曾對江湖很神往。 在自己眼中,江湖要的是一種自由、祥和,路見不平可以拔刀相助。 不是說勝敗乃江湖常事嘛,何必要定生死。 阿曰喃喃道:“不言生死,就不能拔劍嗎?” “既然你不想談生死,那就不需要劍,更無需拔劍。 人家對你拔劍,你引頸上前就是,何必要劍。”雕刻師搖頭說著站起身。 阿曰此刻只覺得腦子一片混亂,不知如何回答。 “此劍不是一把普通的劍,它是一把特殊的劍,它有靈氣,自從他走後,此劍就自己封劍。 你心中沒有拔劍的意志,是拔不出它的。 除非找到你拔劍的理由,才能拔出此劍。” 雕刻師說完就起身前往院中,又開始雕刻劍鞘。 小五見雕刻師離開,又戳了戳顧真問道:“顧真姐姐,你知不知老前輩說的那個他是誰啊?” 顧真沉思了片刻搖搖頭,突然抬眼說道:“我不知道猜得對不對,雕刻師說的那個他,應該就是他的師弟。 對、對,肯定是! 自從他師弟走了以後,劍就自動封存,那還不明顯嗎。 雕刻師只雕刻每把劍的劍鞘,從不鑄劍。 從他師弟在楓樹林戰死,他就沒有做出過整套的劍。” 小五又繼續問道:“那你知不知道老前輩如何稱呼? 既然沒人鑄劍了,為何他還雕刻那麼多的劍鞘?” 這時,顧真也放下碗筷,搖搖頭看向小五:“你怎麼有這麼多問題啊。 先想想你該如何提升槍法吧。 今日你肯定也累了,我也很累,早些回去歇息吧。” 說完永真也起身離開了。 “阿曰,你也別想太多了。”小五抬頭看向窗外的天色。 今晚月色正好,心想顧真姐姐說的是,自己也要加緊修煉才對,於是也轉身出了院子。 不一會兒,就只剩阿曰一人在屋裡,看著手中的那根燒火棍發愣。 ...... 此時,一輪皓月當空,院裡涼風瑟瑟。 清冷的月光下,小五還在練習著出槍術,受旁邊雪山的關係,每撥出一口氣都吐出綿綿白霧。 天氣雖然寒冷,但此刻的她已經是滿頭大汗。 手臂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握槍的動作變得緩慢了起來。 不過她依舊咬牙堅持著,“九千九百九十八......九千九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