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晨在實驗室裡呆了一陣子,擺足了姿態之後,便跟韓冬梅從實驗室離開。
來到樓下,實驗樓的保安崗位上多了一個人,正趴在桌子上跟在崗的保安聊天。抬頭看到林毅晨和韓冬梅從電梯裡走出來,連忙站起了身子,跟保安打了聲招呼,然後往外走去。
“哎?那不是那個誰嗎?跟你認識的那個人。”韓冬梅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連忙指給林毅晨提醒。
“嗯,是我的朋友。”林毅晨回了一句,然後走過了保安檢測器。
來到實驗樓的門口,青皮站在小偏門等他,林毅晨走到了他的身邊站住。韓冬梅見狀,明白他們是約好了見面地,便主動提出了告辭。
等到韓冬梅離開了一段距離,林毅晨帶著青皮往反方向的小路走去,不過並沒有走遠。
“叫你來,是讓你幫我‘跟’個人。”林毅晨眼神瞥了一眼實驗樓的大門,面無表情地對青皮說道。
青皮聽明白了林毅晨的暗示,點頭答應了下來。想了想,他又問了一句:“還是實驗室裡的人?”
林毅晨嘴角扯起一絲苦笑,神情頗為複雜地點了下頭。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明明人不怎麼多地,可是自己怎麼連這幾個人都帶不好呢?之前出了一檔子事,被自己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本以為這些傢伙會引以為戒地,沒想到這才過去沒多久,就又有人“墮落”了。
林毅晨想了一下,又搖了搖頭,對青皮解釋道:“我現在也還不確定,今天我來檢查的時候,跟那個傢伙對了一下眼,那傢伙很明顯躲開了我的眼睛。我記得他,他不是那種內向的人,也不是害羞的人,他很明顯是有些怕我。”
“而在這麼寬鬆氛圍內的實驗室裡,他看到我就害怕地躲閃,很大程度上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而這件事,就跟實驗室有關。”林毅晨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帶隊伍很失敗啊,管的人比宋遜少,出的事卻比宋遜多,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青皮點頭認同了林毅晨的分析:“你跟實驗室裡的學員只有一層關係,如果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有且只有一種可能,他背叛了你們的關係。”
林毅晨咂摸著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嘴裡苦澀澀地。
“青皮,你說我是不是沒有領導能力啊?為啥這幾個學生我都帶不好呢?這都是第二次了吧,我給了他們這麼優厚的待遇,他們卻一而再地背叛我,難道是在逼迫我當一個‘暴君’嗎?”
看著林毅晨愁眉苦臉的模樣,青皮樂了出來。
“你還笑?!”林毅晨瞪起了眼睛,覺得青皮是在嘲笑自己。
青皮沒有在意林毅晨的瞪眼,他依然帶著笑,開解林毅晨說道:“你不是沒有領導能力,是你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些傢伙身上啊。”
林毅晨歪著腦袋,認真地思考著青皮的話,頗為讚賞地說道:“你這個角度找地很不錯,我覺得我也不是那麼差了。”
“差還是比較差地。”青皮看到林毅晨又瞪起了眼睛,連忙接著說道:“你沒有認真帶他們,當然就是自己出了差池,這個責任是沒法推給別人地。而且,你還有一點做地比較差的地方。”
林毅晨破罐破摔,放棄了掙扎,無所謂地對青皮說道:“你說吧,還有什麼?我現在就躺平了任你嘲諷。”
青皮沒有在意林毅晨話裡的自嘲,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認真地對林毅晨說道:“還是我以前曾經對你提起過的話,你太高看這些學生的定力了,你也太小瞧那些競爭對手的手段了。”
聽青皮說到技術環節,林毅晨難得地也收斂了玩笑之意,贊同地點了下頭。
“確實如此,大學生的定力和抵抗誘惑的能力本身就弱,他們更加抵抗不住那些狡詐狠辣的大公司的手段,威逼利誘他們都能給你玩到極致,這些弱學生怎麼能抵抗地住?”林毅晨嘆了口氣。
青皮低頭不語,林毅晨也是沉默思索,這個話題說到這裡,就顯得特別沉重。
沉默了良久之後,林毅晨長嘆一聲,自責地說道:“終究還是我考慮地不周啊。這一次我們先把事情暗中調查清楚,先看看他把事情做到了哪一步,如果……如果他還沒有犯下更大的錯誤,能挽救還是挽救一下吧。”
林毅晨又想起了上一次的事件,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年輕人的面龐,心裡沉重地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青皮想了想,忽然笑了出來。
林毅晨用眼神責怪他在這麼嚴肅沉重的氛圍下還能笑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