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時都以為張雲放棄了,另換目標去了。誰知道後來有一天,那女孩兒忽然從我們學校的樓上跳下來,昏『迷』不醒,送到醫院後全身多處骨折,下半身癱瘓,此生再沒有下床走路的機會,整個人也變得痴痴傻傻地,無論怎麼跟她溝通,都不開口。這事當時鬧得很大,可是很快就公安局就結案了,說是因為學習成績突然下降,導致的女孩兒得了抑鬱症,所以在那天被老師批評後,選擇了跳樓『自殺』。”
浮青駱情緒激動地使勁拍著手,啪啪作響,說起這件陳年往事,他依舊抑制不住心裡的怒氣,他憤憤地對林毅晨說道:“你說,一個『性』格開朗的女孩兒,會因為老師批評她一句就想不開跳樓嗎?再說了,以往她也不是沒有被老師批評過,怎麼以前就沒有出現過這種事,偏偏在張雲『騷』擾她不久之後就出現了這種問題?!”
林毅晨聽後,第一感覺跟浮青駱一樣,都認為是張雲暗中『逼』迫女孩兒,最後導致了女孩兒悲慘的下半生,不過他沒有親身經歷過那個事件,對這件事的感受並不如浮青駱那般激動,他想了想,問了浮青駱一個問題。
“當時張雲被調查了嗎?”
“當然。”浮青駱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們學校都在傳是他『逼』得女孩兒跳樓,於是公安局也對他進行了調查,但是後來說他沒有嫌疑,就沒有再調查過他。”
林毅晨搖搖頭,看著浮青駱耐心地說道:“這件事呢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女孩兒確實挺讓人同情地。不過公安局的說法未必就有錯,抑鬱症患者你是看不出他真實的內心地,很多抑鬱症患者都是看起來非常陽光活潑,可是他的內心裡卻是灰『色』地,或許女孩兒也是真地有抑鬱症。”
浮青駱瞪大了眼睛看著林毅晨,不敢相信林毅晨竟然在為張雲說話,他正要反駁,林毅晨打出手勢制止了他。
“你聽我說完,我只是從一個醫生的角度來給你解釋抑鬱症,但是這不代表我就是站在張雲那邊地。”見浮青駱的臉『色』稍稍緩和,他嘆了口氣說道:“這女孩兒是不是你的初戀啊?”
浮青駱臉『色』一變,急忙否認道:“怎,怎麼就成了我的初戀了?我又沒有說喜歡她!”
林毅晨攤開雙手說道:“但是你的表現很難不讓人猜測你喜歡那個女孩兒啊。”
“你這是不負責任地猜測!”浮青駱有些氣急地說道:“我就是很同情那個女孩兒,當時我們所有人都認為是張雲幹得,在被調查後沒多久,他就出國留學去了,如果不是他乾地,他跑什麼啊?”
林毅晨很想說,這不是跟碰瓷的那套說辭一樣嗎——“不是你撞的人,你扶他幹什麼?”
不過林毅晨很照顧朋友的情緒,這些話僅僅是埋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但是他對這個女孩兒挺好奇地,看浮青駱的模樣,似乎真地跟這個女孩兒有什麼關係,不然地話僅僅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說,過去了這麼多年,浮青駱說起這件事應該更多地是感嘆,而不是恨。可偏偏之前他的表現明顯是“恨”字高昂,煞氣十足。
“那女孩兒現在在哪?我能不能去看一看她的傷?”林毅晨忽然問道。
浮青駱猛然看向他,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你有辦法治好她嗎?”
林毅晨耐人尋味地看著浮青駱,撓了撓下巴說道:“能不能治,這得具體看了情況才知道啊。”
浮青駱雙手握拳狠狠地揮了揮,語無倫次地說道:“現在就走。不,不對,我現在就去查她的地址,我只知道她是天府人,病情穩定後她就回天府休養了,她應該就在天府!”
林毅晨心裡嘆了口氣,伸手按住浮青駱的肩膀,心說,夥計,你還不承認嗎?
浮青駱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力氣,很快冷靜了下來,看著林毅晨的眼神,他明白林毅晨已經什麼都猜到了。情緒數變之後,浮青駱沉聲問道:“她真地還有救嗎?”
林毅晨動了動手指,捏著浮青駱的肩膀說道:“我不是說過了,要親自檢查過才知道,不過我覺得,除了我,你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信任。”
浮青駱反手抓住林毅晨的肩膀,使勁地捏了下,然後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林毅晨從未見過浮青駱有如此生動的眼神,平時的浮青駱是瀟灑的鑽石王老五,簡直是女人理想中的情人、結婚物件,可是在剛剛那一刻林毅晨才知道,浮青駱原來還可以如此生動,就好像一箇中年大叔突然開始追尋夢想,體現在他身上地不再是中年人地老氣橫秋和穩重,取而代之地是年輕人地生機勃勃與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