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檯拿著水杯,沒有來到會客區的沙發前,而是轉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水杯放下,李清檯又坐回自己的專屬座位,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面帶微笑地示意許婕來到跟前坐下。
許婕親眼看著李清檯走到半路又回到了辦公桌後,聰明的她很快就明白了李清檯的意思。
你不是要告狀嗎?我現在就是醫學院的院長,有什麼事來跟我說吧!
許婕得到了李清檯的暗示,蹭蹭蹭地幾步來到辦公桌前,使勁地坐在了椅子上,好像是在跟椅子賭氣似的。
李清檯看著許婕小孩子氣的一面,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而是又提起了之前的話,對許婕重複了一遍。
“你剛剛說我對其他學生不好了,很過分!而且還是冷暴力,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是來告我的狀地?!”李清檯笑眯眯地對許婕說著,就好像一個長者在對晚輩關懷。
許婕聽著李清檯溫和的語氣,情不自禁地撅起了嘴,氣呼呼地對李清檯說道:“對!沒錯!我就是來告院長的狀地!”
李清檯似乎並不怎麼驚訝,他微微地點了下頭,此時也明白了許婕之前為什麼會說他和韓冬梅會對其他學生冷暴力,原來事關林毅晨啊。
李清檯沒有說話,許婕卻好像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一般,半是哭訴地對李清檯說道:“這一次幾位教授都找過我,要我通知林毅晨不要再曠課了,這件事鬧得許多人都知道。可是當初林毅晨請假離開的時候,我卻不知道,我還是聽別的任課老師說起這件事才知道地!我的學生,我是他的班主任,可是我卻成了最後一個知道他請假的人,這還把不把我這個班主任放在眼裡了?!我有時候就在想,是不是我不適合當班主任,為什麼別人的學生有什麼事都先找自己的班主任詢問,而我的學生卻根本不把我這個班主任放在眼裡!”
許婕說著說著,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委屈,一雙眼睛充血通紅,看來她因為這件事,確實受到了不小的打擊,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適合當班主任。
李清檯聽著許婕訴說著自己內心的委屈,神情中顯得非常尷尬。不能不尬啊,因為這件事的另一個“罪魁禍首”就是他,就是他給林毅晨批准的假條,然後,然後他就把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後,沒有其他的原因,就是因為院長的日常工作實在是太忙了,請假這種小事只是在他的腦海裡一閃而過,然後就被其他的事情給湮滅了。
而許婕來找他哭訴,顯然不只是為了告林毅晨的狀,更是來告他的狀,拐彎抹角地哭訴著他這個院長沒有做好學生的工作,給學生批了假卻不給學生的班主任通知,這就說明沒有把老師
放在心上,這不是冷暴力是什麼?!
李清檯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聽著許婕一個勁兒地哭訴,等到許婕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李清檯終於又活了過來,他端起水杯輕輕地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都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似乎是怕又刺激到許婕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情緒。
“你說的這個情況呢,確實存在,這是我們在工作中的漫不經心和存在的過錯啊,許婕老師,在這裡我給你賠禮道歉了,還希望你不要誤會了林毅晨同學和其他人。對於林毅晨同學過於頻繁地請假,還請你跟他好好地談一談,當然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地話,我也可以出面跟他約談。老師跟學生雖然是教學的兩面,可並不是對立的兩面,我們還要多建立良好的溝通渠道,這樣我們師生之間的聯絡才會更加頻繁緊密嘛!”
李清檯並不含糊自己的錯誤,首先就先對許婕做出了承認錯誤的表態,直到最後,再一次向許婕表達了歉意。
“許婕老師,還請你原諒我的錯誤!”
許婕在李清檯的面前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加上之前跟林毅晨也發洩出來了一些情緒,等到這個時候,許婕的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聽到李清檯院長親口對她承認錯誤,許婕縱然還有很大的委屈,看到年老的李清檯對她微微地點頭表示歉意,她心裡的火氣就消散一空了。
“其實呢,這件事……”許婕很想客氣一下,也說出自己也有錯誤,可是想來想去,覺得這件事自己確實沒有錯誤,結果話說到一半就卡殼卡住了,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李清檯笑呵呵地擺了擺手,對許婕說道:“你呀,不適合說那些客套話,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就像你剛才來找我傾訴委屈的那樣,有委屈就說,不要憋在心裡,那樣只會讓事態變得越來越嚴重,不利於解決事情的問題。”
許婕的氣撒完了,神情中『露』出前所未有的乖巧模樣,她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