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張盛等人的家，一出門，寧小璐狠狠地吸了幾口氣，剛剛在屋子裡聞著男人房間裡特有的臭味，她都快憋死自己了。
“很難聞吧。”林毅晨沒有往克里斯汀的房子走去，而是站在走廊上，面帶微笑地看著寧小璐在那裡不停地換氣。
“這已經不是‘難聞’的級別了吧！”寧小璐長大了嘴巴，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一副溺水的模樣。
“話說，我記得你們宿舍的氣味兒就沒這麼難聞啊。”寧小璐好容易鎮定了下來，她好奇地看著林毅晨，說道：“你們的宿舍都是誰打掃衛生？”
“我也不知道。”林毅晨有些晃神，提起自己的宿舍，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有很久都沒有回宿舍住了，雖然在群裡他還經常和張偉和楊陽聊天打屁，可是他們之間卻是有段時間沒有見面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宿舍裡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寧小璐看著林毅晨走神的模樣，好奇地問道：“想什麼呢？”
林毅晨被寧小璐打斷了思緒，笑著搖頭說道：“沒什麼。對了，剛才在屋子裡的時候，你為什麼突然說了那番話？”
寧小璐走到林毅晨的身邊，還在糾結自己的鼻子裡有股子奇怪的氣味兒，嘴裡隨意地為林毅晨解釋道：“其實你犯了個錯誤。”
“噢？什麼錯誤？”林毅晨沒有生氣，只是有些好奇，他現在只能推測，寧小璐對自己之前的處理方式有異議。
“其實也算不上是錯誤，只能算是一個常識『性』的誤區。”寧小璐擺了擺白皙的小手，在林毅晨的面前一晃而過，她接著說道：“其實你沒必要對他們這個小團隊管理那麼嚴格。這只是為了這次的紀錄片臨時組建的團隊，你沒必要強求團隊裡面的所有人都相親相愛，每個人都是不同地，即使是同齡人之間都未必是融洽地，你想要這個種族不同、年齡跨度不同的團隊相親相愛，未免太理想主義了。你對這個團隊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們做好各自的工作，順利地完成這次的任務就行了，你為什麼要他們非得裝出‘一家人’的感覺呢？”
林毅晨目瞪口呆地聽著寧小璐說出的建議，他有些不太能理解，立即對寧小璐辯解道：“不是，一個團隊的人如果能夠和諧相處，那麼工作的效率不應該更高，效果更好嗎？我這麼要求也沒什麼錯啊。”
寧小璐卻是搖了搖頭，對林毅晨的想法並不贊同，她抬起雙手，儘量地用溫和的語氣為林毅晨解釋道：“可這是個充滿個『性』的時代啊，你不能再用以前的老眼光看待這個世界了！你想想為什麼那麼多的直播節目、影片app那麼火？因為那裡可以充分地展示每個人地不同和個『性』，所以它們才會那麼火！現在做公司的同樣也應該如此，大家聚在一起的目標是做好工作，而不是把自己的個『性』隱藏起來，和其他人裝出一副‘閤家歡’的樣子，這樣會比工作還要讓他們感覺到累，那他們又怎麼能有充沛的精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呢？說不定這樣下去，他們只會厭煩工作，每天都把工作當作無法避免的麻煩，你覺得這是你想要的要求嗎？”
林毅晨眨著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一般地看著寧小璐，思緒在他腦中飛快地轉動著，很快地，他覺得寧小璐說地似乎很有道理，可是他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寧小璐見林毅晨的眉頭皺起又鬆開，鬆開後不久又皺了起來，她在自己和林毅晨中間豎起了一根指頭，著重地提醒。
“我說的這一切有一個前提，這是一個臨時組建的團隊，一個規模並不大的團隊。如果到達某一個規模之後，是否還適用於此，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林毅晨恍然大悟，腦袋裡最後一點糾結也梳理通了。
“你的意思是，這個隨時都會解散的隊伍，沒必要讓他們非得融合到一起，只要工作做好了，隨時都可能解散，做這些深層次的文化‘建設’，只會成為累贅和阻礙，對吧？”
“沒錯！”寧小璐對林毅晨豎起了大拇指。
林毅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對寧小璐說道：“走吧，咱們趕緊過去吧，先看一看克里斯汀的情況再說。”
一聽到林毅晨提起克里斯汀，寧小璐忽然變得緊張起來，她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而是拿出了手機比在臉頰前，仔細地打量起自己的妝容。
林毅晨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看到寧小璐竟然在對著手機補妝，不由地感到哭笑不得。
“幹嘛啊？就是見我的一個病人，你至於還要補妝嗎？”林毅晨有氣無力地看著寧小璐，已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