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不開眼,接著他便感覺喉頭一痛,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影又是一竄,在林中閃了幾閃就看不到了。
縣令大人被殺,這還了得?有害怕那殺手去而復返往人群裡躲地,有提起兵器就去林中追趕那殺手的,場面一片混亂。那乾瘦的縣尉在那裡聲嘶力竭地喊著,卻沒有人聽他的,大家都在亂跑,也不知道跑些什麼。
忽然那些衝進林子裡的人以更快的速度跑了回來,漲紅了臉大喊道:“敵人,敵人殺來了。”
眾人還不明所以,就見不少農民打扮的人跟著
林子裡衝出來,手裡的鋤頭扁擔不停地往那些士兵身縣尉一看那些農民中還有幾個手裡拿著長劍的,頓時心裡一寒,覺得留在這裡真是再危險也沒有了,於是翻身上馬,一溜煙地跑了。
本來那些兵就軍心已亂,群龍無首,被那群農民追著打,這時見縣尉也跑了,誰都無心抵抗,不約而同地四散跑開,那些義軍也無心追趕,打掃了一下戰場,收拾了一下他們掉落的武器,便撤回林中不見了蹤影。
原來那縣令還在招集部隊地時候,便有人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城中乞丐,很快旬陽縣境內領導義軍的那些全真弟子也知道了。他們本來就是師兄弟,平時也常常在一起行動,這時一合計,大夥合起來玩一票大的,這才制定了這麼個“斬首”計劃,才有這次林中設伏,先殺縣令再破縣兵的大戰。
據說那縣尉被嚇破了膽,跑回縣城,立刻四門禁閉,誰也不許出入,任那些義軍在外面鬧得天翻地覆也不予理睬。訊息傳開後,各地縣令知府人人自危,在衙門裡大肆駐軍,絕口不提剿匪之事。反倒是那些義軍聲勢大振,肆無忌憚地在各地活動,蒙古人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忽必烈聽說此事,氣得當場便把手裡的茶盞砸了,大罵那縣令廢物,又道:“縣尉負責一縣軍事,這麼膽小,怎能當好縣尉?還是回家種地去吧。”
有忽必烈這句話,那縣尉也就不要想當官了。不過能保住一條性命,對他來說還是非常值得的。
這時公孫止正在忽必烈身邊,便對他道:“大汗不必生氣,各地駐軍中沒有高手,被全真角的人趁虛而入也是情有可原。如今大軍不可輕動,不過在下可以帶弟子前去。不是在下誇口,只要有在下在,管叫那些全真教的牛鼻子一個個都有來無回。”全真教裡除了老頑童和林志興,無人能勝過他,便是丘處機,也不過勉強拼個平手而已,因此他儘可以說這樣地話。
忽必烈想了想也沒有別地更好的辦法,便對公孫止道:“如此,辛苦公孫先生了。”
公孫止到了旬陽,也不聲張,而是偷偷地用他的弟子代替了當地的駐軍,然後叫囂著要替上一任縣令報仇,再次領兵出城,朝義軍盤踞的一處小鎮開去。
無論是城裡地丐幫幫眾還是城外地全真弟子,都不知道來的是個反派地高手,以為又來了個有個性的縣令。城裡一出兵,城外就得到了訊息,師兄弟幾個一合計,決定故計重施,在險要的地方設下埋伏,等著蒙古兵上鉤。
公孫止似乎毫無防備地一頭撞進他們的埋伏圈裡,那些埋伏的人都大喜,負責“斬首”的兩個全真弟子更是按捺不住,只聽輕哼一聲,兩支長劍就一左一右地朝中間騎在馬上的公孫止刺去。
眼看著兩把劍都要紮在公孫止身上了,兩個持劍的人臉上已經浮出了淡淡地笑容。只是笑容還沒有完全展開,也不知道公孫止怎麼動了一下,那兩人的劍都刺了個空。兩人剛要變招,就覺得胸口一痛,勉強低頭看去,卻看到公孫止的手掌正抵在自己胸前,接著內臟撕裂般地疼痛,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倒飛了出去,身在空中就已經大口大口地吐著血。
既然已經被識破了偽裝,公孫止也不再保留,手一揮,那些喬裝成當地駐軍的絕情谷弟子魚貫而出,不等那些埋伏的義軍士兵衝出來,搶先殺到了他們的面前。
絕情谷的弟子個個會武功,那些拿上武器沒幾天的農民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公孫止與樊一翁兩人就在人群中搜尋全真弟子的身影,不一會兒,領頭的那幾個全真弟子已經被殺得乾乾淨淨。那些農民義軍少了主心骨,散得比官軍還要快,一個人發一聲喊,整個隊伍都崩潰了,大家忙著逃命,誰也沒想著要回頭抵抗一番。
公孫止此戰大獲全勝,可他還不滿足,悄悄地來到附近白河縣,搶了縣令的位置,故技重施算計了白河縣裡的幾支義軍隊伍,這下開始輪到各地的義軍人人自危了。
第四卷 下江南
第一百零九章 絕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