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與我稟報檀香的事兒,卻是讓我好生震驚!那檀香不知被誰人加了一種命為‘落地蓮’的毒藥進去,竟變成了害人的東西,而我們府裡的姑娘們——還有母親,都點了這檀香這麼些年。若非夫人身子不適,這檀香還得在尤府繼續為禍下去,我怎能善罷甘休?定要查他個水落石出!”
秦漫這回倒是吃了一驚,急忙問道:“落地蓮?那是什麼毒藥?”雖說她已然猜到了,可她想確認的不是落地蓮,而是尤大夫究竟與尤子君說了些什麼。
提到這個尤子君更是震怒,他憤憤地甩了甩寬大的袍袖,說道:“據尤大夫所說,此物原是北方大漠之物,極難獲得。它有——有致人不孕的毒性,且十分強烈。此物初始在青樓裡流傳,後來不知為何被皇帝禁止而列為宮廷御用藥物,便在民間漸漸少見了。”
這麼些年來他一直被風言風語所糾纏,說這麼多位姑娘都沒能懷上,不是姑娘的問題而是他的問題。聽得多了他便也有幾分懷疑起自己來,誰知如今才知道,這罪魁禍首卻是檀香!而那幕後人究竟是存了什麼目的,竟要使他斷了長房的香火?
秦漫沉默了,這尤大夫存的什麼心,居然將全盤事情告知了尤子君?原先他是打算不說,可月成去轉述了她的意思後,他答應說一半兒,可如今他卻全都說了。
秦漫望向門外,見尤大夫還在認真的檢查著從各房搜查出來的檀香,禁不住在心裡喃喃說道:尤維元啊尤維元,你走的這一步棋,可並不是我的意思呢。
正文 第五十二章:夫君明白就好
原本也就是點了檀香的屋裡那些個檀香給搜查出來了,就連尤夫人也不例外——當然尤子君出發點是好的,擔心他母親的身體。所以尤大夫很快的便將各屋裡的檀香給檢查完了,心裡也大概有了個譜兒。
他便進到屋裡稟報道:“少爺,都檢查完了。”頓了頓,他才又說:“除了夫人房裡的檀香正常以外,其他姑娘房裡的檀香都有那東西。”說到此他微微側頭看了少夫人一眼。
秦漫自是察覺到他的目光了,便抬頭迎了上去,四目交接之後她迅速轉過頭去,對著尤子君說道:“幸好賊人沒有那般喪心病狂,母親至少安然無恙地。”
這尤大夫這麼一望,秦漫心裡是亮堂堂的了。這個尤大夫,竟還想出了這麼個難題給她。他明知道她不希望此事鬧大,卻偏生把內由都告訴了尤子君,如此一來此事想不大都難了。他想看見的,是她如何阻止這一場風波吧?
尤子君見秦漫心地善良的替母親高興,心裡頓時覺得自己十分不應該——連夫人都慶幸母親無礙,他怎地會起了懷疑母親的心思?那即使是一點點,也是不孝吶。不過他轉而又有些慶幸,看來此事與尤姑娘無關,她房裡的檀香也摻了落地蓮的。
這時又進來了一個下人,徑直來到尤子君面前說道:“少爺,冷彤有事稟告。”這冷彤目光不曾望過尤大夫或是秦漫,看樣子是不願在兩人面前說起這事兒。
尤子君便看了看尤大夫與秦漫,點頭道:“無妨,就在這兒說吧。”
冷彤見少爺都這麼說了,便也不再顧忌什麼,稟告道:“冷彤在清理檀香數目時發現,尤姑娘房裡的檀香遠比其他姑娘房裡的多。”
尤子君一愣,脫口問道:“冷彤何意?”
冷彤低著頭道:“冷彤只是據實稟告,並無他意。少爺可還有其他吩咐?若無吩咐,冷彤便去幫冷莉姐姐了。”
尤子君揮了揮手道:“去吧。”等到冷彤退出房去,他才轉頭看著秦漫問道:“夫人,方才的話想必夫人也聽到了,對這事兒可有什麼看法?”
其實尤子君在愣過之後便已經想到了一些緣由,譬如說尤姑娘能在落地蓮的影響下懷上孩子,而她房裡的檀香又遠比其他姑娘多,那只有一個可能——尤姑娘偷偷減少了檀香點燃的次數。如此一來,她才有可能避過落地蓮的毒性,懷上他的孩子。
他之所以問,是想看看夫人心裡邊兒怎麼想,畢竟尤姑娘如今有了身子是事實,若要追究起來只怕還有難度。老太太、父親還有母親那邊兒都不好交差,他們可都是以尤姑娘肚裡的孩子為重,想必不會同意追究尤姑娘的。
秦漫便輕輕笑了笑:“如此說起來,妾身房裡的檀香也一直未曾點過,那是剩餘數量最多的,妾身豈非嫌疑最大?”她是萬不可能在尤子君面前說其他人一分壞話的,所謂正妻要賢良淑德,正是這個理兒。
都道是正妻好做,其實不然,正妻是最有容人之量的,否則早晚都要被其他女人搶了丈夫的心。其他女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