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不如從命,那我就向三哥請教幾招了。”
慕容致也將利劍亮出,兩人相對而立,各自凝神屏氣,靜候對方的進攻。
他們的武功路子早年乃師從同一位師父,這種對練原是幼年時玩慣了的,沒想到十幾年後兩人會為家產紛爭重新較量。
看到慕容遠的那個請劍姿勢,慕容致突然有些恍神,他依稀記起很久很久以前,慕容遠跟他練功時,裝模做樣的向他亮劍,卻因手勁不足,握在手裡的長劍不斷搖晃的可笑樣子……
眼前寒光突閃,慕容致倉促中連忙閃身架劍,他的髮鬢被迫來的泠泠劍氣掠起,輕然飛揚開來,劍光中慕容遠略帶嘲諷的目光看向他。
“三哥,你走神了!小心應戰,我下一招可不會容情了。”
說話間他笑容一斂,利劍已橫划過來,慕容致心中一凜,忙凝神應戰。
這一役關係到兩人的前途命運,他怎麼可以在這個關鍵時刻走神?而且他似乎小看了慕容遠,平時也不見他練功,沒想到這個紈!子弟竟會使出如此凌厲的招勢。
場上刀光劍影纏鬥個不停,場下觀戰的眾人也是一臉的擔憂,七爺叔招手將元叔叫過去,說道:”等他們哥倆兒打一會兒就讓他們停下來吧,這刀劍無眼的,傷了誰都不好。”
“老爺子,這要是能停下來開始就不會打了,咱們三公子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一向都是說一不二的。”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直都好好的,怎麼老三見風就是雨的,突然提出什麼分家產的話?”
對於七爺叔的問題,元叔也回答不上來,他就知道三公子出去會客,回來後就一臉的怒氣,然後便吩咐他將各位長輩請過來。
究竟出了什麼事,也許只有三公子自己才知道吧。
7
慕容致此刻卻是越戰越心驚,慕容遠的劍法遠比他想象的要厲害得多,而他卻在對方進攻下大有後退之勢,退勢若出,氣勢也就瀉了,偏偏對方的七尺劍鋒舞得滴水不漏,讓他毫無攻擊之機。
這一戰原是他所提,若是輸了,他哪裡還有臉面再在京城立足?
眼見不斷逼來的爍爍劍光,慕容致背水一戰之心便起,竟無視對方刺來的利刃,身子向旁微閃,長劍斜刺而去,已開始心服氣燥的慕容致只算計到快劍定輸贏,卻忽視了一個重要問題,以他此刻的戰法,若是慢下半招,那逼到他胸前的劍鋒足可將他刺成重傷。
跟計算的一樣,慕容遠的劍尖果然堪堪在他胸前停了下來,因為他刺出的那一劍正中慕容遠的左臂,不過一瞬間,他已挽回了敗局。
心終於放了下來,慕容致將劍撤回,自傲中也帶了幾分得意。
“四公子,你有沒有事?”
眼見打鬥終於停下,元叔第一個便跑了過來,他見慕容遠受了傷,忙對旁邊的家丁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拿止血的藥膏來!”
“不必了。”
慕容遠淡淡笑了笑,將手中長劍扔到了地上,青鋒在落下後發出錚的輕響迴音,徐徐不絕,讓慕容致心裡一顫。
那一劍刺的並不深,他只求一贏,而沒想生死之搏,但慕容遠左臂上的血暈仍像潑翻的水墨般瞬間在衣衫上滲開,在明亮如晝的燭光下竟是鮮豔之極。
慕容致本來落下的心似又飛快跳了起來,可是吐出來的卻是冷冰冰的話語。
“你輸了!”
幾位爺叔在家丁的攙扶下顫巍巍的走過來,見到他們擔憂的神色,慕容遠本有些蒼白的臉上突然浮上微笑。”我沒事,只是小傷。”
他又面向慕容致道:”我輸了!”
在很多年以前,當我愛上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輸了……
看著慕容致冷冰冰不帶一絲表情的神色,慕容遠心中突然有些氣苦,臉上卻又笑了起來。
“願賭服輸,三公子,如你所願,我馬上離開,今生也不會再踏進這慕容府大門一步!”
他轉身向幾位老輩躬身行了一禮,便頭也不回大踏步走了出去,元叔在後面急叫道:”四公子……”
沒有回應,那個頎長的身影出了練武廳,便瞬間沒入暗暗夜色之中,那柄被丟落的摺扇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似乎已被它的主人遺忘。
“這……這已經是深夜了,就是要走,也……也等明天早上……”
元叔小聲咕囔了一句,但看看慕容致陰沈的臉色,咕囔聲便消於無音。
慕容家幾位公子都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大公子已經歿了,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