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宮距孤城雖然只有百十里路,可幾乎都是小路,說是騎馬,大部分路段都只能牽馬前行,所以需要兩天時間。 一來一回,路上就得耽擱四天。 這樣一來,米亦男實際上只在家裡待上六天,今天,就是最後一天。 米亦竹昨天就跟師父告假,師父現在身邊就這一個徒弟,愈發寵愛,不但痛快答應,還多給了一天假。 看來師父也是累了,米亦竹有些不厚道的想道。 自從路先生進了蒼鷹衛,監督自己晨讀的就變成師父,教習字的還是師父,師父雖然慈祥,可治學一點都不馬虎,往往半日下來,師父已是滿臉倦容。 放堂後,米亦竹先是去了南門,把饅頭扔給老乞丐後,又按習慣連擊三掌,隨後看了看城門外,嘆口氣又鑽回馬車,吩咐二位謝師傅趕車回家。 米亦男雖然只大兩歲,可頗有做兄長的風範,拉著米亦竹,跟他講了半天的道理,聽得米亦竹後悔不迭,早知道就該去城外找大柱玩會,晚點回家。 看在二哥明天就要走的份上,米亦竹還是耐心聽完,不過坐立不安,抓耳撓腮是免不了的。 米斯齊夫婦今日也早早回家,兒子這一走,又是幾個月的牽腸掛肚。 是夜,米府再次大擺筵席,給兒子送行。 等到散席,米亦竹乖乖的回屋洗漱睡覺,讓還想找他聊聊的二哥十分詫異,以前這個弟弟可是得催促三四遍才會回屋的。 米亦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身上慢慢有了變化,除了早早的就想睡覺,第二天也是一大早就自己醒來,起床後一身臭汗。現在白天雖然還是有些炎熱,可夜間已慢慢轉涼,蓋的又是薄被。 米亦竹覺得有些奇怪,好在似乎身體無恙,能吃能蹦能跳,所以,米亦竹也就沒有管這事,大不了每天早上起床再衝個涼就是,反正現在自己身邊也有小廝,洗澡也要方便許多。 小廝的相貌像極了良叔,幾天相處下來,米亦竹哪還不知道他就是良叔的兒子,不過當初既然讓父母做主,就沒有退回去的道理。 但是,上當的感覺,還是沒那麼好受。 米亦竹是有些調皮,也沒什麼上進心,但還好不算刻薄,他沒有故意刁難這個小廝,就這麼不遠不近的保持著距離。 第二天剛起床,小廝就已準備好洗澡水,米亦竹的心裡還是很滿意的,不過臉上依然有些冷淡。 良叔姓米,小廝自然也姓米,大名米言,大家都叫他小言。 這兩父子,一個是米良(米糧),一個是米言(米鹽),都跟吃的有關。 用過早飯,一家人浩浩蕩蕩的將米亦男送出南門外,米斯齊愛子心切,堅持要帶著兩個護院將他送至寒玉山腳下,和去年第一次送他時一樣。 直到米斯齊一行人消失在拐角處,黃瑜才收回目光,見米亦梅也在,吩咐她看好弟弟,然後帶著兩個爪牙往城西去了。 米家經商,不管是酒樓還是米鋪,每天都是要開門賺錢的。 二人目送母親的馬車遠去,米亦竹轉身想溜,被姐姐一把抓住。 米亦梅太瞭解這個弟弟了。 沒辦法,米亦竹只好老老實實的跟在姐姐身後,沿官道一路往南,兩輛馬車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路過大柱家的攤位時,米亦竹伸長脖子看了看,沒發現朋友的身影,只有他爹孃在攤位前忙碌,臉上有些失望,不過見大柱爹孃發現自己,又高興的衝他們揮手。 大柱爹孃也笑著回應,見他老老實實的跟在一姑娘身後,不用猜就知道那是他的姐姐,也就沒喚他過來玩耍。 米亦梅也順著弟弟的目光看過去,笑著衝大柱父母點點頭,輕聲問道:“這就是你那個朋友的父母?” “對,不過大柱可不喊父母,他們喊爹孃。”米亦竹居然還敢糾正姐姐。 “鋪子已經修得差不多了,裡面簡單整理一下,大半個月後就可以對外出租,你跟他們說,到時候讓他們過來先挑。”米亦梅一看那兩人面相忠厚,心裡也有些好感。 “還是大姐疼我。”米亦竹上前兩步,拉住姐姐的胳膊使勁搖晃,撒起嬌來。 沒走一會就到了地方,光禿禿的官道兩側各起八間房子,顯得有些醒目,聽負責這裡的管事說,已經有不少商家看到商機,前來打聽。 米亦梅鑽了個空子,商鋪的開間進深雖然被卡死,可高度並未規定,所以這十幾間鋪子就比正常的房屋要高了些,搭個小閣樓是沒有問題的。 城外的官吏,米斯齊早已打點過,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情。 管事是米亦梅自己挑的,看父母的意思,將來自己嫁人後,除了丫鬟,管事也會跟著過去,打理自己的私產,管事也早已知道米斯齊的安排,所以對這個大小姐恭敬得很。 米亦竹只逛了一間就沒了興趣,無聊的站在屋簷下,等姐姐一間一間的看完。 看著對面的鋪子,米亦竹突發奇想,要測下官道的寬度。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