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危急關頭,沒想到最鎮定的居然是一個太監。 懷山這傢伙不會武功,剛才一遭到襲擊,他就默默的退到一旁,直到米亦竹中刀後,才絕望的撲了上去。 一邊安排馬車將米亦竹送進城主府,一邊安排人去請醫仙,等米亦竹上了馬車,他又突然靈光乍現,急忙派人去南門口告訴那位有些神秘的老乞丐。 這段時間懷山算是看出來了,天天坐在城牆根下的這位老乞丐,不但深得米亦竹的信任,而且肯定是位世外高人。 馬車直入城主府,隨後米亦竹就被抬進了盛興殿。 得知訊息的城主帶著劉忠匆匆趕來,不一會兒,訊息靈通的四位學士齊聚在城主府的大門口,求見城主。 董學士回莊園小住,不在孤城。 又過了沒多久,諸位長老也先後趕往城主府。 城主臉色蒼白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有些茫然的看著醫仙在米亦竹的身上忙碌。 諸位學士和長老們則站在殿外,默默的等著裡面的訊息。 良久,醫仙轉過身,雙手沾滿了鮮血,滿臉遺憾的請城主節哀。 城主的腦袋一陣眩暈,想起身上前看看,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有些無力的吩咐劉忠送醫仙出去,所有的太監侍女不用下令,都自覺的退了出去。 城主將手放在扶手上,努力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挪動到床邊,等看清米亦竹的臉龐,已是老淚縱橫。 一年多的時間,米亦竹喚醒了他沉睡多年的父愛,讓他重溫到久違的親情。 雖然少城主以前對城主也十分恭敬,可恭敬中總是透露出一絲疏離,或者說客氣。 “昭兒?”城主輕輕喚了一聲,似乎米亦竹只是在沉睡。 “昭兒?”城主又喚了一聲,這次,音量稍微要大上一些。 “你不是喜歡我的軟甲麼,等你醒來,我就親手給你穿上;你不是覺得後殿的廚娘做飯好吃麼,等你醒來,我就把廚娘送到你的盛興府去;你不是喜歡城外的田莊麼,等你醒來,我就讓劉忠過到你的名下。我這裡還有很多很多的好東西,等你醒來,只要你開口,我都給你——”城主邊說邊彎下腰去,伸出手撫摸著米亦竹的臉龐。 “城主!”劉忠將醫仙送至殿外,又轉身返回,悄悄站在城主的身後。 “聲音小點,不要吵醒了昭兒!”城主轉過頭,面露不悅的低聲呵斥。 劉忠張了張嘴,又把話嚥了回去。 “什麼事?”城主見劉忠還站在身後,低聲問道。 “城主,幾位學士和長老們還在殿外候著。”劉忠彎了彎腰,低聲說道。 “他們來幹什麼?”城主有些詫異。 “城主,二公子——二公子他已經走了!”劉忠咬了咬牙,把心一橫,說出了事實,說完後立刻跪下,把頭抵在城主的腳邊。 “走了?他不是在睡覺麼?他能去哪兒。”城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米亦竹,又低下頭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劉忠,罵了句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城主,二公子早晨中刀,傷重不治,已經去了!”劉忠說完後不停的磕頭。 “放肆!”城主大怒,一腳踢在劉忠的肩膀上。 劉忠哪裡敢躲,只得不斷的磕頭,嘴裡不停的說著請城主節哀。 城主聽劉忠還沒有住嘴,盛怒之下,一腳接著一腳的往他身上招呼。 也許是累了,過了一會,城主的動作漸漸的慢了下來,到最後已無力抬起,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幸虧挨踢的人是劉忠,要是換上一個,說不定早就口吐鮮血,一命嗚呼了! “城主!”劉忠緩緩地抬頭,眼神中全是擔憂。 “我就想騙自己一會兒,都不成麼?”城主撫摸著劉忠的腦袋,滿臉的淒涼。 “城主,二公子已經去了,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說著說著,劉忠自己先掉下了眼淚。 沒辦法,誰讓二公子的性格實在是招人喜歡,劉忠對他極有好感。 此時城主的眼角也有眼淚滑落,他喃喃自語,為何上天要如此折磨他。 就在此時,殿前突然傳來喧譁聲,懷山急匆匆進來,說幾位學士和長老們闖了進來。 說完後立刻跪在地上,極有眼色的懷山懂得很多道理,其中一個就是作為奴婢,沒有高過主人的道理。 城主眼中的淚水還未拭去,透過那層水霧,已有寒光閃動。 把手按在劉忠的肩膀上,城主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他先是冷冷的看了懷山一眼,隨後讓劉忠爬起來替他收拾收拾。 就算沒有了子嗣,他依然是孤城的城主,是孤城最最尊貴的人物! 等城主來到殿前,已恢復了往日的威嚴,只見他坐在以前二公子常坐的座位上,低頭冷冷的俯視著眾人。 那表情,就像是一頭隨時都要吃人的老虎。 “終於如你們所願,孤的昭兒,沒了!”城主冷冷的說道。 諸位大佬哪裡還站得住,急忙跪下,默不作聲。 “不是要見孤麼?怎麼都不說話?”城主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