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女人紅唇帶著笑,正在看著貝思甜,似乎沒有介意年芳華的態度。
“小孩子的生命力是強,但心理太脆弱了。”她搖頭說道。
通常這麼說的人,身邊都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才會發出這樣的感嘆,不過看她臉上並未有難過的樣子,應該不是自己的親人。
“人都很脆弱。”貝思甜不置可否。
那女人美眸又在貝思甜身上流轉片刻,問道:“夫人貴姓?”
“免貴姓貝。”貝思甜禮貌地回應,她看得出來這女人並不是想要找茬。
“我姓雲,夫人是醫生?”雲夫人問道。
貝思甜笑了笑,“是的,中醫。”
雲夫人唇角勾了勾,“中醫啊,那看來是幫不上忙了。”
雖然這麼說,但她並沒有失望之色,心中定然從未指望過能在醫院外邊找到好的醫生,但眼裡也沒有輕視之色。
雖沒有輕視之色,但對中醫不以為然是肯定的。
貝思甜微微垂眸,“雲夫人想找什麼樣的醫生幫忙?”
“自然是經驗豐富的,見過各類疑難雜症的。”雲夫人說道。
她看樣子只是隨口聊聊,沒想過在這種地方找醫生,可為什麼又和她們兩個陌生人說這些,一副想要找醫生的樣子。
“雲夫人心不誠。”貝思甜看著她說道。
雲夫人聞言一怔,隨即笑了,站起身來,剪裁得體的西服裙子將她還算好的身材勾勒出來,她來到貝思甜二人這一桌,問道:“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請坐。”貝思甜說道。
年芳華無所謂,她也有些好奇,好奇這女人的身份,看她的樣子,不像是一般人家,身邊也沒有男伴。
“夫人真是厲害,這麼快就反駁回來了。”雲夫人笑著坐下,“心誠不誠也要分地方的,在這樣的地方,若是找合作伙伴或許誠心,可找醫生,我說心誠,夫人信嗎?”
貝思甜笑了,這人倒是有些意思,因此便多問了一句,“夫人可以將病症描述一下,說不定我可以幫夫人。”
雲夫人笑笑然後嘆了口氣,“是我的一個朋友,她的孩子得了厭食症,已經有一年之久了,十來歲的孩子現在骨瘦如柴,大腿還沒有胳膊粗,外表看上去十分可怖,尋遍了醫生也沒有治好,說是要從心理醫治,這孩子原本生性樂觀,很陽光的一個孩子。”
說起這個,她嘴角的笑容便消失了,沒看到那孩子不知道,但凡看到都會露出十分吃驚且驚恐的眼神。
那眼神像是看怪物,厭食症沒有給孩子太大的精神壓力,倒是周圍人的目光給了她滅頂性的壓力。
那孩子如今休學了,連家門都不敢出,每次有人到他家裡,他的房門也是緊閉,連點聲響都沒有。
年芳華聽在耳朵裡,好像覺得在哪裡聽見過這件事,只是突然之間想不起來了。
貝思甜聽的認真,厭食症她倒是見過兩次,那時候她還沒有正式成為玄醫,跟在師父身邊見到的。
有一個病患有著非常嚴重的厭食症,嚴重到一點點東西都不肯吃,師父來到的時候,這個人已經在彌留之際,強留不了了,最後即便給他喝下符水,也無力迴天。
還有一次也是個類似的病症,只不過每天進食量少的可憐,而且都是被強灌下食物,雖然活著,但是整個人就像是骨頭架子一般,一身皮緊包著骨頭,模樣可怖,出門差點被當地百姓當成活死人給燒死,還是被師父給救了下來。
師父一開始利用符水維持這個人的生理需求,而後逐漸增加藥膳類的師父,這個人很抗拒,被人往下灌都要吐出來。
貝思甜看的出,他其實是願意配合治療的,但他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吃下去不吐出來整個人就要瘋掉似的,至少給當時的貝思甜是這樣的感覺。
師父知道強灌的手段對這種病症在一定程度上會有加重的可能性,因此只得另想辦法,這個人喝符水倒是沒有抗衡的現象,因此貝思甜出主意,在制符的時候能否加入一些帶味道的草藥活著蔬菜。
當時師父瞪了她一眼,瞪的她莫名其妙,後來她才知道符水是不可改變的,所有加進去的東西都是無色無味。
但是師父卻因此受到啟發,想盡辦法將一些可以做飯的草藥加入,製成了沒有顏色卻有味道的清水。
是的,那已經不能稱之為符水了,雖然沒有顏色,但因為有了味道,便失了符水的效力。
那人剛開始只能勉強喝一口,強撐著不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