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隻溫熱的大手抓住,貝思甜心裡‘咚’的一下,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再看羅旭東,依然閉著眼睛,並沒有醒來。
貝思甜輕輕掙了一下,發現他握的很近,抿了抿嘴,只得上來另一隻手將其掰開。
小心翼翼地將羅旭東的身體翻過去,再次看到那一片傷口,貝思甜依然頗感凜然。
對馬小玲說她要熱水淨手,要來一大盆熱水,貝思甜便將外用割肉的刀備好。
羅旭東背上化膿的地方,她需要用藥棉擦下去,如果擦不下去的,便需要用到外用刀。
羅旭東的傷口很多且大,不過化膿的地方還不算太多,貝思甜用藥棉清理掉之後便乾淨,不需要用到外用刀。
用酒精將傷口仔細清理了一遍,貝思甜便用藥棉點沾符粉輕輕拭在上邊。
治療這傷口的機會恐怕只有一次,所以貝思甜格外認真仔細,儘可能的將每一個位置都顧上。
貝思甜在傷口上拭了兩遍符粉,確認每一個地方都顧忌到,便用繃帶纏好上半身。
做好這些工作,貝思甜額頭已經見汗,她給羅旭東用的符粉,都是外用最好的玄符化制,因此十分消耗精氣神,不過對於治療外傷也是非常有作用的。
將東西都清理掉,貝思甜便開始製作內服的玄符,這玄符主要用來散熱,治療體內炎症的。
三道玄符便讓貝思甜露出疲憊的神色,明天羅旭東醒過來,狀況便會有所好轉,也不枉她忙活這一場。
想到羅旭東深夜送參片,貝思甜便不禁莞爾,還你這個人情了!
羅旭東側著身體沉沉睡去,貝思甜將東西都裝進袋子裡一起帶走了。
在前廳遇到馬小玲,貝思甜說道:“不要去打擾他,明天退燒醒過來便會沒事。”
馬小玲忙點頭應下,有貝思甜這句話,她倒也不用礙於顏面去看望了。
“馬助理什麼時候回來?”貝思甜問了一句。
“聽說應該是後天大後天吧。”馬小玲道。
貝思甜點點頭便走了,回去的時候依然做著驢車回去的,她現在精神頭不太好,一點不願意走路。
到了家,她倒在床上便悶頭大睡,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這才恢復過來。
鍋裡是秦氏給她留的飯,掀開鍋蓋還冒著熱氣,她便在灶臺吃了起來。
一個豬肉燉粉條,一個蝦皮炒油菜,還有點棒子麵粥。
貝思甜吃過正準備去臨時隔離所看一看的時候,被秦氏叫住了。
“小甜兒,昨天是誰的電話?咋回來累成那樣?”秦氏問道。
貝思甜倒了忘了這一點,羅旭東的事情是一定不能同他們說的,吳嶽凱的事情也不好解釋,和容易牽扯出羅旭東來,最好的藉口,依然還是寶娘繡坊。
“娘,寶麗姐不太舒服,我去給她看看。”貝思甜嘴上說道,心裡苦笑了一下,寶麗姐,又要拉你出來擋一下了。
這一次顯然秦氏不太相信,她看著貝思甜語重心長地說道:“小甜兒,好些事你自己要掂量著來,外邊的人的話不能太相信,尤其是男人的,他們有時候說出來的話,就是為了哄女人的。”
這是啥意思啊?
貝思甜轉念便猜到了秦氏的意思,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同時也有些哭笑不得,“娘,你想到哪去了!”
不過仔細一想,秦氏猜的也不算錯,她這一次去可不就是會男人去了嗎,只不過這男人,卻是她名義上的丈夫,秦氏的親兒子。
這話題不好繼續下去,貝思甜眼見秦氏一臉不信,卻也不好多做解釋,匆匆離開了家。
村東頭的林子以前都是很少有人來的,現在還沒進林子,便能看到有人坐在那邊。
這些人不少都是家屬,雖然不讓進去,卻不妨礙他們守在邊上,看到貝思甜來,不少人都站起身來。
“貝大夫來了。”一個人眼巴巴地看著貝思甜,打了個招呼。
‘貝大夫’這個稱呼,已經許久沒有從村民們口中說出來了,若非這一次的肺炎,大概也不會有人如此稱呼她。
這個稱呼逐漸蔓延開來,一開始只有一些想要探聽家裡人情況的家屬再叫,到這幾天,在村子裡也開始有人這麼稱呼她。
“貝大夫,我爹怎麼樣了?”
“貝大夫,我閨女退燒了嗎?”
“貝大夫……”
“貝大夫……”
貝思甜走過的地方,身後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