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繡活兒做的不精,實在賣不了幾個錢,家裡頭爸身體不好,奶年紀大了,就給他倆一人買了一個,平安鬧著要吃,讓娘給打了一頓。”貝思甜輕輕撫了撫羅安平的腦袋。
羅安平低著頭不說話。
秦紅梅好些話被生生堵在了胸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能說什麼,羅二家的情況誰不知道,白麵饅頭就是他們家也不常吃,給癱瘓的親爹買一個,給年歲高的親奶奶買一個,她能說什麼!
就是不能說,秦紅梅才憋得難受!
“那你咋現在才送來!”秦紅梅帶著不甘吼了一嗓子,明顯在找茬。
“我回來的時候奶這邊正睡晌覺,我怕擾了奶,四點多去放羊,這才剛回來。”貝思甜語氣一直不疾不徐的,卻句句堵住秦紅梅的嘴,讓她想找茬都沒有好藉口。
羅老太太手裡捧著白麵饅頭,笑的臉上褶子都堆一塊了,連說好孩子,不枉她爸養她一番。
貝思甜心裡搖頭,這老太太作為婆婆來說也不是個好的,羅安國癱在床上多少年了,羅二家裡裡外外全靠著秦氏一人,她一句話就將所有的功勞都歸功到羅安國身上。
好賴羅安國是個明白人,不然秦氏真是苦死都沒地方說去。
秦紅梅一聽羅老太太誇貝思甜,氣的更是臉紅脖子粗,偏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貝思甜輕輕拍了拍羅老太太攥著饅頭的手背,說道:“奶,你牙不好,這白麵饅頭軟和,都不用掰碎了吃,小口就能吃了!大伯和大伯孃他們年輕身體好,您不用顧著他們,您好了他們也高興!”
她怕她前腳走,後腳這饅頭就被秦紅梅給糊弄走了。
“唉唉!孫媳婦真是孝順,好孩子好孩子,這白麵饅頭奶奶一定吃了!”羅老太太笑的見牙不見眼。
一般的情況下,婆婆和兒媳婦關係不好,和孫媳婦關係就不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當然這說的是大部分情況,個例的不說。
所以貝思甜從羅老太太身上下手,讓秦紅梅吃癟,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秦紅梅是個喂不飽的吸血蚊子,貝思甜既然來到這個家,就不可能讓她佔自己一絲一毫的便宜。
秦紅梅特別想拿掃院子的笤帚將這小賤蹄子打出去,這話說的,難不成她還會搶老太太的饅頭!
“行了行了,送完趕緊走人,我還得掃院子呢!”秦紅梅瞪著一雙眼睛,唰就拿起來笤帚,開始用力掃起了院子,似乎這樣心裡就能痛快點。
貝思甜不再逗留,拉著羅安平離開了。
離開老家兒,羅安平抬頭衝著貝思甜笑,貝思甜朝他眨眨眼,示意什麼也不要說。
貝思甜之所以送饅頭送的這麼及時,還多虧了劉春雨,放羊的時候劉春雨問她是不是去了鎮子上,還買了白麵饅頭,她就吃了一驚。
劉春雨無意之中聽見張連巧和同村的大嘴王寡婦聊天,說特別羨慕貝思甜,這次的活兒賣的不錯,還買了白麵饅頭!
劉春雨心思沒那麼多,她當時純粹認為張連巧是真的羨慕,根本沒往製造謠言那想。
再加上木匠劉家到底是有手藝在身的,所以劉春雨時常就能吃上一頓白麵饅頭,倒也不是那麼在意,聽聽就過了,看見貝思甜才想起來,閒聊說起來的。
貝思甜聽見張連巧就知道要壞事,張連巧看見多少她不知道,這麼往外說肯定是不懷好意,畢竟村裡頭不僅是他們羅二家,還有老家兒!
貝思甜根本就沒想給老家兒送饅頭,且不說羅老太太糊塗,以前沒少壓迫秦氏,待羅安國傷了身體癱在床上,秦紅梅以死相逼不允許羅老大拿錢不說,還分了家,最後羅老大就拿了幾塊錢的藥錢,羅老太太居然也沒出聲說太多的話。
不過眼下的形勢,秦紅梅總是想利用羅老太太壓制他們,貝思甜也只能以同樣的辦法回過去,畢竟孝道仍舊是很重的。
所以她提早趕著羊回來,羅安國和秦氏正商量著是不是要給老家兒送點饅頭,二人之所以猶豫,也是怕被秦紅梅這個吸血蚊子盯上,那可就沒有安寧日子了!
貝思甜便出了這麼個主意,就給羅老太太送,其餘的都藏起來,這樣即孝順了老的,又沒有讓秦紅梅佔了便宜去。
羅安國和秦氏一聽立刻就同意了。
這才有了貝思甜領著羅安平去送饅頭。
至於饅頭藏在了哪裡,貝思甜把饅頭藏在了西屋衣櫃下邊的洞裡,那是原主剛到這裡的時候,缺乏安全感,自己掏了塊磚出來,把自己的那套搗藥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