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大院,陳詩懷雙眼有些無神,慈眉善目的老者輕笑。
“我的乖孫女,這是怎麼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是誰欺負你了?告訴爺爺,爺爺幫你廢了他。”
陳詩懷輕閉眼,搖頭:“爺爺,我沒事。”
剛才收到影衛稟報,蘇木登上的那艘輪船,無緣無故淹沒了,全船無人生還。
她當時瞬間大腦一片空白,緩過神,已經亂了方寸,驚叫著派全部手下去撈尋,哪裡還有往日運籌帷幄的冷靜。
可最終得到的結果,沒有找到蘇木的身影。
向來冷靜的陳詩懷,第一次慌了神,就連家族晚宴,都沒能將情緒掩蓋,被陳家老太爺看穿。
“乖孫女,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慈祥的陳家老太爺問道。
再度回憶起蘇木死亡的事實。
陳詩懷緊緊握著拳頭,佈滿血絲的的眼睛充斥一層水霧,她指節泛白,壓抑著哽咽:“爺爺…我沒事…真的沒事……”
“我…想去…外面透透氣。”陳詩懷站起身,腳步虛浮,差點摔倒。
“詩懷,你真的沒事嗎?”幾位叔公眼疾手快的扶著陳詩懷,滿臉擔憂。
陳詩懷像是受驚般的兔子,下意識躲避幾人的攙扶,“我沒事…我沒事,透透氣就好了…透透氣就好了……”
她孤身走向院子,刺骨的寒風吹得她有些無力,隨時都可能倒下。
她默默地走到無人的角落,將頭埋進膝蓋,彷彿又回到那個孤獨的高中時期。
在這無人的陰暗角落,陳詩懷再也無法承受,難以察覺的抽泣聲,被刺骨的風聲掩蓋。
“蘇木…你到底在哪裡…你絕對不會死的…蘇木……”
……
“夢言,你那個心肝寶貝,已經死了。”顧成喝了口酒,似是在說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
顧夢言握著刀叉的手放下,眼神陰鷙到了極點:“你把他怎麼了?”
“不是我做的,他從你的小島逃了出去,後來不知道是在躲避誰,登上了希望號輪船。”
顧成優雅的切下一小塊牛排,慢條斯理的說道:“那艘希望號輪船,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帶著希望一起淹沒了。”
說完這些,顧成發現顧夢言像是沒事人一樣,意外的挑了下眉:“夢言,你怎麼沒什麼反應?”
“他不會死。”顧夢言抿了口紅酒,本就嬌豔的紅唇更加鮮豔欲滴。
“他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裡。”顧夢言淡淡說道。
“不愧是我的女兒。”顧成挑眉輕笑。
顧夢言冷笑:“因為母親就是被你囚禁到死,所以才會說出‘不愧是我女兒’這種話嗎?”
“夢言,你母親她是自願的,她的家族需要資金週轉,我幫了她,她也愛上了我。”
顧夢言丟下手中的刀叉,看著男人的眼神滿是厭惡:“你以另一個身份害得母親家破人亡,然後出手相救,這就是你口中的幫助?”
“夢言,有的時候,想要將寶貴的東西留在身旁,必須要用一點手段。”顧成臉上帶著鄙夷,“那個男孩會死,就是因為你,手段不夠恨,沒有讓他乖乖聽話。”
“我再說一遍,蘇木不會死。”顧夢言眼神浮現殺意。
“他死不死我不關心,我只關心我的寶貝女兒,是否心變軟了。”顧成緩緩站起身,臉上帶著輕蔑:“你要是以他家人的性命作要挾,他就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說完,顧成轉身離開了大廳。
顧夢言緊緊握著手,雙眼猩紅:“蘇木,你不會死的,我也不許你死!”
……
柔軟的大床上,看著古樸的鐘表滴答滴答的搖擺,蘇木意識有些混亂。
“頭已經不疼了,但是怎麼感覺記憶更加模糊了……”
蘇木捂著腦袋走下床,手剛觸碰門把,腦海中便傳來一道機械音。
[主人,不要開門。]
蘇木的手一停,“什麼聲音,是我的腦子出問題了嗎?”
蘇木並沒有在意,將門擰開,開啟門,陸玲瓏正笑眼盈盈的站在門口。
“蘇蘇,你想去哪裡啊?”
明明是溫柔點到極點的語氣,可不知為何,蘇木總感覺有一絲恐懼。
“我就是想隨便走走。”將那股詭異的感覺甩走,陸玲瓏是自己的女朋友,誰會對自己的女朋友感到恐懼。
“蘇蘇,我們先喝藥吧。”陸玲瓏溫柔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