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找元寶和佟昊辦事兒的人就很多,其中不乏官場中人,所以元寶跟佟昊都見怪不怪,但最近方盛牽連的官場中人甚多,有些是做賊心虛,想要臨時跳船,想借著喬家當避難港,喬治笙已經明確說過,這段時間喬家的人不要跟官場中人來往過密,免得授人話柄。
打小兒就在人精堆兒裡面混跡,喬治笙深諳為人處世之道,雖然喬家幫黨家推倒了方盛,但這不是喬家可以肆意妄為的理由,尤其在這樣的特殊時刻,更該避嫌,就算黨家不可能過河拆橋,但喬家也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地位,切莫做讓人忌諱的事情。
元寶推得掉主動上門來找的人,但正常工作還是要繼續的,他約了國土資源局的人碰面,對方姓何名何他都知道,可是來赴約的人卻不是最早相約的人。
看著眼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故人’,元寶面上不動聲色,淡笑著道:“丁副處,怎麼是你過來了?”
面前的人是丁慶洪,國土資源部規劃司下屬土地規劃處副處長——元寶跟佟昊背地裡都叫他大肚子。
丁慶洪特別熱情且客氣的回道:“您是大忙人,實不相瞞,我也是費了挺大的功夫才能來見您一面。”
之前在童遠的生日宴上,大家打過照面,那時丁慶洪對他也是客氣,但卻算不上殷勤,短短數月之間,兩人再一次見面,對方的反應擺明了是有求於人。
為何而求,元寶心中有數,剛開始的時候並未說穿,只是道:“丁副處是規劃局的,我現在手頭上的事兒怕是不歸你管。”
丁慶洪忙道:“您的事兒我聽說了,綜合處那邊兒我回去就替您招呼一聲,沒問題的。”
元寶淡笑,“那就麻煩丁副處了。”
“別客氣,我一直想跟您交個朋友,奈何沒有合適的機會……”
丁慶洪捧著元寶,把元寶吹的天花亂墜,元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丁慶洪也捧得高高在上,丁慶洪都懵了,吃不準元寶這是什麼路子,難不成還真是惺惺相惜,相見恨晚?
丁慶洪趁勢下馬,想跟元寶攀個關係,約元寶吃飯打球,元寶微笑著婉拒:“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最近都比較忙。”
丁慶洪笑道:“聽說您在跟黨帥的女兒交往,要忙著陪女朋友吧?”
元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丁慶洪巴不得趕緊上了黨家這艘大船,元寶本身又是喬家人,天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功夫才弄到今天跟元寶見面的機會,絕對不能丟失,他一再示好,元寶處處迴避,沒有把關係弄僵,但擺明了是不想跟他摻和。
逼不得已,丁慶洪只能破釜沉舟,嘆氣道:“元寶兄弟,不瞞你說,現在是上面一發威,下面人都跟著水深火熱啊。”
元寶微笑著道:“丁副處擔心的多餘了,你一沒犯事兒,二不是無名小卒,水深火熱也燒不到你這裡。”
丁慶洪搖了搖頭,包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他還刻意壓低聲音道:“我是沒犯事兒,架不住我上頭已經有人被帶走了,我就怕‘株連九族’呢,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元寶兄弟,我是誠心誠意跟你交朋友,只要你願意,以後有事兒你說話,我能辦的絕對不會卡你一下,必定讓你在規劃處這邊兒暢通無阻。”
元寶道:“丁副處,你跟我說實話,我也跟你交一句實底兒,現在外面有多少人想上喬家這條船,以為我們一定會在風浪中平安度過,但背地裡的難處只有自己知道…你是官場中人,應該清楚頻繁更換陣營就跟戰前換帥一樣,都是大忌,現在上頭還沒點到你頭上,你自己就亂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丁慶洪也不是個耳根子軟好糊弄的主,當即道:“我明白,我現在就是想尋一個安心,咱們也不敲鑼打鼓的弄什麼儀式,就是……”
他是鐵了心要上喬家的船,元寶心底無動於衷,跟他打太極,等到對方自己覺得沒意思知難而退。
丁慶洪來之前打聽過元寶的為人處世,這是滴水不漏的一主兒,能在喬治笙身邊成為人物的人,早就成精了,看來不拿出點兒乾貨以投誠,這個綹子是拜不下來了。
沉吟片刻,丁慶洪輕聲嘆氣,開口道:“你說得對,現在外面都在打喬家人的主意,就包括你跟佟昊,都是有人在背地裡算計惦記的。”
元寶莞爾一笑,並不接話。
丁慶洪自己沉不住氣,抬頭看向元寶,出聲說:“元寶兄弟,我是誠心誠意想跟你做這個朋友,也表示我不願意跟方盛有牽扯的人再來往,我跟你說件事兒,至於怎麼處理,這要你們自己人私下裡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