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丞剛剛背過去再蹲下的一連串舉動,其實只是為了一件事兒做鋪墊,他脖子上掛著一個吊墜,元寶從正面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祁丞把吊墜從衣服裡面拿出來,他本能覺著不好,然而等佟昊衝過去的時候,祁丞已經把吊墜擰開。
元寶喊了聲‘笙哥’,幾步衝上前,卻不是按祁丞,而是捂著佟昊的口鼻,帶著他往遠處翻,喬治笙被元寶提醒,當即屏住呼吸往窗戶處閃,其餘人見狀,也馬上反應迅速的掩住口鼻躲開。
短短几秒內,所有人都從落地窗退到別墅外,元寶將窗戶關上,感覺一下風向,十幾秒後率先呼了口氣,“沒事兒了。”
佟昊沉著臉道:“什麼東西?”
元寶望向別墅內,祁丞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身體過電般翻騰,口吐白沫,沒多久就不動了。
“可能是氰化鉀。”
氰化鉀是劇毒,無論直接食用還是空氣吸入都會在短時間內致人死亡,不是抱著同歸於盡或者十死無生的心,必然不會用。
佟昊面色極為難看,如果剛剛不是恰好元寶從正門走進來,今天一屋子的人怕是……
身旁其餘人也都餘驚未退,大過年的,當真是劫後餘生。
喬治笙冷聲道:“給保姆打電話,叫她別出來,找人收拾一下。”
祁丞死了,喬治笙自然不用再待在這裡,佟昊說:“我留下,你們先走吧。”
元寶見喬治笙面色不悅,跟著他繞到前面去坐車,等到了車裡,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元寶勸道:“死了也好,省的大過年逼我們動手殺生,祁未那裡再想辦法。”
喬治笙沉聲道:“我不是氣這個。”
元寶順著後視鏡往後瞄了一眼,車內沒開燈,喬治笙的臉隱匿在黑暗當中,元寶一時間沒猜到喬治笙心裡想什麼,鮮少的。
直到喬治笙說:“今天是初二,再有三天就初五了。”
他這麼一說,元寶當即醒悟,大年初五,喬治笙跟宋喜領證的日子,當年有多不情不願,如今就有多心甘情願,從前每到初五喬治笙準憋氣,如今的初五卻是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
想到剛剛的驚險,雖然大家全身而退,但這不是僥倖,擱著平常人有幾個撂裡面幾個,不過是刀尖上舔血習慣了,對於危險本能的提前幾秒預知。
“你別跟她提,我們都不說,事兒過去就過去了。”元寶一邊開車一邊道。
喬治笙問:“那一刻你心裡在想什麼?”
元寶道:“怕佟昊那二百五搭在裡頭……也在擔心黨貞,我要是死了,她八成真要去庵裡剃髮修行了。”
喬治笙說:“從前不知道怕是什麼,現在終於嚐到滋味兒了。”
元寶淡笑著打趣:“人年紀大了自然而然就變得畏首畏尾了。”
喬治笙道:“這是最後一次。”
元寶明白喬治笙的意思,這是最後一次,大家死裡求生。
送喬治笙回到翠城山,別墅幾層燈火通明,元寶道:“你最好換個情緒再進去,宋喜那麼精明的人,小心被她看出來。”
喬治笙應聲,元寶開車離開。
喬治笙剛開啟房門,發財早已聞聲等在門口,瘋狂的搖著尾巴,表示著激動跟喜悅,一隻漂亮的布偶貓從看不見的沙發處蹦下來,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喬治笙。
要說狗會迎人還在情理之中,七喜每次都會出來迎喬治笙,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從前喬治笙也不喜歡貓,如今看著倒也順心。
喬治笙在玄關處換鞋,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老公。”
“嗯。”
宋喜道:“怎麼這麼早回來?你不說要兩三個小時嗎?”
喬治笙脫了外套往裡走,宋喜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身邊是兩隻大到成精的緬因貓,不看臉還以為是兩條長毛毯子。
“提前辦完了。”喬治笙走過去,宋喜身邊左右護法,他拎走一個,坐在她身旁。
宋喜沒在他臉上看出異樣,問他累不累,要不要跟她一起看電視。
喬治笙道:“我先去洗個澡。”
他屁股剛抬起來,‘雪碧’要鳩佔鵲巢,結果七喜快一步趴下,‘雪碧’瞄了兩眼之後,‘噗通’一聲跳到地毯上,發財湊過來想跟它玩兒,它一臉高傲的走開。
喬治笙上樓的時候,沒有直接去主臥,而是去了嬰兒房,喬喬和帛京睡得很香,他順手開啟壁燈,是星空的顏色,滿牆滿頂都是柔和的星光,映著床上兩個精緻的小人兒,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