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淺予也很快就發現房間中的宋喜,兩人目光沒等對接就互相別開,全然陌生的狀態。
祁丞也完全無視祁未和宋喜,徑自對祁沛泓道:“爸,這位是盛市長的女兒。”
盛淺予微笑,“祁叔叔您好,初次見面,祝您生日快樂。”
祁沛泓笑著點頭,“你好,謝謝你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我身體不大方便,就不親自招呼你了,你有什麼需要跟祁丞說。”
盛淺予點頭,祁丞叫人抬進來一座白玉牡丹的桌擺,說是盛淺予送的。
祁沛泓笑說:“你們能來我就很高興了,還讓你們破費。”
這話也是對宋喜說的,宋喜微笑著道:“好畫要送給懂畫的人,良畫易得,知音難覓,這畫在叔叔手上也算有個好歸宿。”
李可染的《暮韻圖》輾轉多人之手,從六幾年到現在也要值個幾百萬,不會比那座白玉牡丹便宜,關鍵是意境,畫跟普通的物件一比,品味立見高下。
宋喜倒不是刻意跟盛淺予比對,只是趕到這裡,她也沒必要故意低調。
盛淺予說:“牡丹有健康新生的含義,希望祁叔叔身體早日康復。”
不是身份特別的人,也不會被單獨帶來跟祁沛泓見面,這一刻宋喜隱約感覺到,喬治笙說的是對的,不要高看祁丞,也不要小看了祁未,生日宴,宴請的不是各界朋友,而是各方勢力,主角也未必是祁沛泓,也許是牽扯著諸多人脈的祁家兄弟。
宋喜不願意跟盛淺予同處一個空間,所以早早提議不打擾祁沛泓,祁未帶她一起出來,在回原位的途中,她看到不少熟面孔,其中不乏官二代官三代,大家的座位很有講究,基本上哪些是祁丞的客人,哪些是祁未的客人,一目瞭然。
宋喜跟祁未並肩往前走,路上不少人主動出聲跟她打招呼,包括坐在祁丞那邊的客人,大家對她都特別熱情,熱情中還有一如從前的拍馬逢迎,之所以說一如從前,當初宋元青還是副市的時候,宋喜身旁從不缺巴結的,後來宋元青失勢,哪些是真朋友,哪些是假客套,立竿見影,當真是應了那句話:大起大落看清朋友。
如今宋元青還在牢裡,可眾人都知道宋喜背後是喬治笙,日子過得比從前還好,所以門可羅雀瞬間變成了門庭若市。
這個世界向來如此現實,你在上位,大家願意前呼後擁馬首是瞻,你掉下來,誰認識你是誰?
他們跟宋喜玩兒假的,宋喜又豈會跟他們談真的?社交笑容往臉上一掛,一說一笑,走過就忘。
應酬了一會兒,宋喜終於坐到顧東旭身邊,他擰開一瓶果汁遞給她,低聲道:“我看你臉都快笑僵了。”
宋喜喝了一口,同樣低聲回道:“有幾個也真好意思跟我打招呼。”
出事兒後躲著宋喜走的人,現在又來上趕著巴結,宋喜當真看不慣,笑模樣都不想給。
顧東旭說:“想開點兒吧,怎麼能指望人人都要臉呢?”
宋喜來氣又想笑,出聲道:“你經歷了什麼,能說出這麼深刻的至理名言?”
顧東旭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我現在就差為五斗米折腰了。”
宋喜知道顧東旭現在的日子一定過得不怎麼舒坦,從前在警局裡面混,雖然工資少,但是人際關係也簡單明瞭,且不說黑白分明,最起碼他能堅持自己信仰的,如今換到商場,那些埋藏在利益下,數不清的勾當,他要麼對抗,要麼順從,在這中間尋平衡點,難上加難。
這邊兩人低聲耳語,另一邊盛淺予走來,同樣的一段路,同樣很多人起身逢迎,其中不乏同一批人。
待到盛淺予落座,身旁俞靖瑤馬上湊到她耳邊打小報告,誰誰誰剛才跟宋喜說話了,盛淺予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心底已經記了仇,她跟宋喜之間,註定只能留一個,只要一想到宋喜如今靠誰翻得身,她簡直氣到心底流毒。
生日宴正常進行,中途韓春萌家裡打來電話,她出去接,接完想著順道去個洗手間,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聽到裡面隱約傳來一個女聲,說的還是宋喜。
整個酒店頂層都被包下,今天只做祁沛泓的生日宴用,此刻眾人都在廳內,洗手間這邊分外安靜,韓春萌站在門口,聽到裡面人說:“當然不一樣了,人家背後可是喬治笙,能沒人巴結嗎?”
另一個道:“喬治笙到底長什麼樣啊,在夜城這麼多年,我從來沒見過她本人。”
略顯熟悉的聲音道:“我見過,長得倒是特別帥,就是人渣了一點兒,原來跟淺予談的好好的,現在一轉頭就找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