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海龍突然在株海本地被捕,隨後被秘密帶回夜城,整個過程快到株海本地勢力來不及反應,對外就說錢海龍因公出差,然而訊息傳到盛崢嶸耳朵裡,做賊心虛,他本能的提心吊膽,趕緊私下聯絡方耀宗。
方耀宗也是剛剛聞訊,坐在沙發上抽菸,花鏡背後的視線微垂,半晌沒有開口,盛崢嶸坐在對面,不敢冒然催促。
良久,方耀宗說:“監委會那邊不會無緣無故提審錢海龍,八成是譚閆泊說了什麼。”
盛崢嶸眉頭一蹙,沉聲道:“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他不要命了?”
方耀宗道:“現在監委會是許順平做主,我能安插人進去已經很不容易,對裡面的事兒不瞭解,不過我聽說譚閆泊最近不舒服,還進了一次醫院。”
盛崢嶸沉吟片刻,眼帶狐疑的道:“您懷疑譚閆泊在裡面出了什麼問題?”
方耀宗抽了最後一口煙,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中,開口說:“譚閆泊的為人我很瞭解,貪心,重利,同樣也很膽小,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走同歸於盡的道路,我在想,他前腳剛進醫院,後腳監委會就派人去株海把錢海龍給帶回來,這絕對不是巧合,只是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盛崢嶸沒有方耀宗的淡定,雙手緊張的交扣在一起,他直盯盯的看著方耀宗道:“爸,現在監委會里面已經有我們兩個人了,他們隨時都可能亂說話,我們是不是得做點兒什麼了?”
方耀宗說:“許順平現任是宋元青前妻,也就是喬治笙的岳母,幾次下來,看的很明顯,他們才是一夥的,我們現在冒然動手,只能有兩種結果,一是險中求勝,二是自掘墳墓,你覺著哪種結果的機率更大?”
盛崢嶸抿著唇瓣不說話,這其中的危險他自然知道,可是……
“我們不能再拖了,拖一秒都可能滿盤皆輸。”
方耀宗原本拿起茶杯要喝茶,聞言,慢慢的又將茶杯放下,抬眼道:“現在的局勢是我們兩邊在比賽,如今風向在攻防,你只想著防守,但忘了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不要自亂陣腳,要讓對方同樣感受到如鯁在喉的危機,他們一亂,我們才好想辦法‘解決’麻煩。”
讓喬家感受危機?盛崢嶸努力沉澱下來,認真思忖,半晌,他重新抬頭,看著對坐的方耀宗說:“喬家不是普通人家,我們暗地裡跟他們鬥,佔不到任何便宜,只能在明面上給他下絆子。”
方耀宗低頭喝茶沒有馬上接話,盛崢嶸想了想,繼續道:“俞勇峰現在徹底得罪了喬家,走投無路只能靠著盛家,我可以借他的幌子,明面上叫人去查喬家的公司,順帶著再打一波黑。”
方耀宗放下茶杯,抬頭說:“我記得小予好像跟我提過一嘴,說經偵現任科長跟宋元青的女兒有關係?”
盛崢嶸點頭,“嗯,經偵現任科長叫沈兆易,小予說他跟宋喜談過戀愛,我還特地找人調查了一下這人的背景,他親哥是岄州當地出名的大混混沈兆容,後來因為殺人被判無期,現在關在夜城監獄,沈兆易出身不好,但自身表現很突出,五年前自薦加入維護部隊,因為立了功,回來就破格提升經偵科長。”
方耀宗問:“他跟喬家關係怎麼樣?”
盛崢嶸說:“平時沒什麼聯絡。”
方耀宗道:“喬家這麼大的一艘船,從前喬頂祥還在的時候,這是名副其實的海盜船,如今喬治笙接管喬家,各項生意逐一步入正軌,也沒人敢去查他什麼,不過新的一年,政府對下面各大公司的經濟經營都該更重視一些,叫經偵的人去查一查吧。”
方耀宗說的已經很明顯,盛崢嶸很快點頭回道:“好,這麼大的事兒,就讓經偵科長親自接手好了。”
方耀宗說:“可以適當的提點一下,如果辦得好,年輕人前途無量。”
盛崢嶸應聲:“我這就回去安排。”
……
沈兆易被副局關鵬磊叫到辦公室,房門關上,沈兆易說:“關局,您找我什麼事兒?”
關鵬磊面色鄭重,先做了個讓沈兆易坐下的手勢,隨後說:“小沈,你在國外立過戰功,在國內也有過好多次捨身救人的經歷,你在做這些事兒的時候,就一次也沒想過自己的安危嗎?”
沈兆易看著對面的關鵬磊,眼底深處難免帶著幾分打量和狐疑,好端端的幹嘛說這個?
不過僅僅停頓數秒,沈兆易便出聲回道:“穿上這身衣服,總要對得起肩上的責任。”
關鵬磊頗為感慨的道:“所以你才能年紀輕輕就坐到科長這個職位,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