侶之間的小打小鬧,卻不料韓春萌說,她不開心,覺得很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越是好的朋友越不會貿然勸對方下決定,戴安娜也是沉默良久,隨後輕聲道:“我贊同你說的話,好的愛情可以不是一帆風順的,但最起碼要讓人覺得開心,能看見未來,如果你們都覺得很累,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你跟東旭認真聊過嗎?”
韓春萌說:“每次我覺得不開心,我們吵兩句很快就和好了,我也以為沒多大問題,但問題一直都擺在這裡,只不過一時累了,不想較真兒,等到下次矛盾再激發,再吵,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我也不知道東旭還能忍多久,我只是覺得……”
眉頭一蹙,韓春萌因為提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所以眼眶發燙,聲音哽咽,半晌後才道:“我不想吵到最後大家一點兒舊情都沒有,想到對方只剩下那張醜陋的臉,我害怕十幾年的交情,最後做不成情侶,做不成朋友,只能當陌生人。”
從哽咽到抽泣,韓春萌終於忍不住失控大哭。
戴安娜心裡也難受,拿了紙巾遞過去,卻不知從何擦起,兩人一聊天就忘了時間,直到手機響起,戴安娜一看,是田歷打過來的,問她到家了沒有。
戴安娜說:“到了,我忘了發訊息。”
田歷問:“這麼晚還沒休息?”
戴安娜道:“陪朋友聊會兒天,馬上就睡了。”
田歷說:“那我不打擾你了,晚安。”
戴安娜結束通話電話,韓春萌說:“你去睡覺吧,我也去睡了。”
戴安娜囑咐了幾句,等回到房裡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經凌晨三點半,她太陽穴突突直跳,卻怎麼都睡不著,習慣性的拿起手機刷朋友圈兒,看到常景樂一小時前發了條動態,圖片是一個人伸手捂住嘴巴,配字很長。
我們都遷就嘴巴,我們都憋著真話,我們總讓愛先發芽。
我們會接受懲罰,有一個變成啞巴,越退讓越不會表達。
所有的安靜都是人造的冷清,所有的雜音在安慰後平靜,我不需要證明,我不需要聲音。
我就像一個啞巴一樣,你翻譯不了我的聲響,怕膩煩過量,我舉止要限量。
你可以當我啞巴一樣,你不會看見我的抵抗,請別怕我受傷,我自己會原唱。
戴安娜本就睡不著覺,看到這段熟悉的話,徹底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先前她讓常景樂唱《啞巴》,他唱的是另一版本,她以為他不懂才是正常的,可他這會兒發了這段她心目中的歌詞……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