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知道這次欠了魏家兄弟的人情,早晚都要還的,只不過沒想到還的這麼快而已。
在喬治笙還沒來德國之前,魏宇帶她參觀海德堡大學,期間接了個電話,等到再回來的時候,欲言又止。
宋喜問:“怎麼了?”
魏宇道:“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宋喜眼帶狐疑:“沒事兒學長,有什麼你就說。”
魏宇道:“剛才魏灃給我打電話,說是讓我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他在國內做生意,有個專案想跟喬家一起合作,想讓你在喬先生面前幫忙說和幾句。”
宋喜聞言,心下了然,出聲說:“我老公明天過來,他的生意我也不是很瞭解,明晚想請你一起吃飯,你要是有空的話,大家可以坐下具體聊聊。”
不確定是什麼專案,宋喜也不會一口應下。
魏宇道:“麻煩你了,魏灃的生意我也從來不過問,之前他打電話給我,說要一張邀請函,我問過是你才放心答應,誰知道這小子在這兒等著。”
宋喜道:“不麻煩,是我要謝謝學長,要不是你幫忙,我這次就來不了了。”
更別說魏宇還讓她跟Fred私下裡相處了三小時,如果說這叫投其所好的話,那麼魏宇的這番討好,正中下懷。
他說:“你千萬不要有負擔,喬先生也是,這次我們可以在德國見面,的確是魏灃在中間聯絡,但我很高興你能來,也沒想過拿邀請函做什麼文章,生意就是這樣,大家合拍,一起賺錢才合作,如果喬先生覺得魏灃的專案不太好,一定不要為難。”
宋喜微笑著道:“我跟學長一樣,咱們都不是生意人,生意就讓他們去談吧,咱們只能談一談手術和技術。”
魏宇很會說話,宋喜也不是好忽悠的,大家真真假假,最起碼面上一團和氣。
隔天晚上六點多,宋喜剛從浴室出來,隱約聽得外面有動靜,她自己住一間很大的套房,按理說酒店人員不會無故進來,警惕的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她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後,屏氣凝神。
不多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她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腦海中浮現的都是這一年半以來的幾次險象環生,暗道喬治笙派的保鏢不都在附近嗎,怎麼會悄無聲息的讓人進來?
她很纖細,房門折過來將她擋住,同樣也遮住了她的視線,宋喜捏緊水果刀,腦子裡飛快閃過應急方案,如果對方沒發現她就是最好的,若是發現了……
現實中時間頂多過了五六秒的樣子,可在宋喜這兒,度秒如年。對方的腳步聲不大,尤其踩在地毯上面,她只能透過浴室開門聲來定位人在哪裡。
心跳太快,砰砰砰砰,她完全不敢大聲喘氣,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發現。
然而當房門被人從正面拉開之際,她定睛看著面前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整個人緊貼在身後牆壁上,足足三秒,一聲沒有。
喬治笙看著宋喜那張煞白的臉,還有她右手緊緊攥著的水果刀,後知後覺,輕聲道:“我嚇著你了?”
宋喜認出喬治笙,但身體不怎麼聽指揮,越是想放鬆下來,就越是繃得很緊。
喬治笙往前跨了小半步,抬手將她手中的水果刀拔下來,順勢將她摟在懷裡,輕拍著後背,低聲道:“沒事兒,別害怕,是我。”
她看不見他眼底深處濃濃的心疼之色,可他看到她眼中放大的驚恐,一如從猛獸口中逃生過的小獸,終生都會留有陰影,禁不起任何風吹草動。
宋喜整個人嵌在他懷中,熟悉的體溫,熟悉的觸感,熟悉的味道,這一切讓她慢慢放鬆安心,抬手環上喬治笙的腰,她抱著他問:“你不是十點多才能到嗎?”
喬治笙親吻她的頭頂,低聲說:“想你了,改了航班。”
本想給她一個驚喜,結果,成了她的驚嚇。
她這一瞬間的反應太過真實,本是拿手術刀的手,緊緊地握著水果刀,她是隨時處於緊張和防備狀態的,然而當他開啟門的那刻,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防衛,而是無措。
到底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是他該揣在心尖兒上的女人,卻活生生被逼到不能享受驚喜的地步,畢竟驚喜,驚在前,喜在後。
喬治笙心底會心疼,更會愧疚,他沒有付諸語言,宋喜卻從他緊緊地懷抱中感受到。
用力抱著他的腰,她故意輕快地口吻道:“我知道是你,故意躲起來嚇嚇你。”
話音落下,喬治笙收攏雙臂,過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