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笙出差不在夜城,任麗娜就沒有給他打電話,因為知道告訴他之後的結果是什麼,她心裡有譜,赴約也不過是給方盛兩家一個面子。
如約而至,任麗娜推開包間便看到已在裡面等候的方慧,方慧站起身,笑著迎上前,“麗娜。”
走近之後,兩人微笑寒暄,有時候女人假起來,分分鐘奧斯卡影后軋戲的級別,明明都清楚對方是什麼心思,所有的寒暄與熱絡不過是‘只敬背景不敬人’。
昨日在電話裡面的話,今天當面兒又說了一遍,方慧拉著任麗娜的手,笑著說道:“多長時間之前就想約你出來的,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任麗娜微笑著道:“知道你也挺忙的。”
方慧道:“哎,我能忙什麼,不過是孩子這一塊兒。”
說話間兩人落座,不待任麗娜搭腔,方慧主動說:“小予什麼都好,就是身體遺傳我了,胎帶的貧血性心臟病,這些年但凡別犯,犯了可要了全家人的命了。”
任麗娜說:“心臟不好的人,心態放平和一些,凡事兒都看得淡一點兒,別往心裡去。”
方慧又是明顯的嘆了一口氣,緊接著說:“麗娜,你也是有女兒的人,女兒是媽心頭上的一塊兒肉啊,不瞞你說,當年小予跟治笙分開的時候,她大病了一場,當時我都差點兒緩不過來,心想小予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任麗娜見方慧突然紅了眼眶,她遞上紙巾,輕聲安慰道:“你看你,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別再提了,好在現在兩個孩子都好好的,治笙結婚了,你們家淺予那麼優秀,一定會找到更好的。”
方慧抬眼道:“麗娜,我跟你實話實說,當年那事兒的確是我們辦的不周,硬生生讓兩個孩子分別兩地,不然說不定現在你都抱上孫子,我都有外孫了。”
任麗娜心底冷哼,面兒上卻是釋懷的微笑,“都過去了。”
方慧道:“治笙跟宋喜是怎麼回事兒?什麼時候結的婚,都沒聽說兩人談朋友,怎麼就突然結婚了?”
她儘量以關心的口吻在問,卻掩飾不掉刨根問底兒的本質,任麗娜不是出身高幹家庭,但跟在喬頂祥身邊二三十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說白了不過是來探底兒的。
面不改色,任麗娜道:“治笙向來有主見,喜歡什麼人,跟誰談戀愛都不會事先跟家裡人說,直到覺著差不多可以帶回來見家長,他們結婚都快兩年了。”
方慧不著痕跡的打量任麗娜,見她一臉真誠良善,遂壓低聲音說道:“麗娜,有句話我來之前遲疑很久,到底該不該跟你說。”
任麗娜暗道,遲疑就別說了,但這樣的話畢竟只能想想,面兒上她還得佯裝善解人意,“你說。”
方慧順勢道:“前陣子因為宋喜跟株海市長譚閆泊兒子的私人恩怨,治笙出手直接把人給弄成了植物人,譚閆泊一怒之下在株海打壓喬家的生意,前幾天網上的負面評價也都是這麼來的,還有之前出事兒的衛生局副局包國祥,你說他出車禍怎麼會賴到喬家身上?也是因為宋喜……”
“治笙一而再再而三的為她得罪官場中人,就算喬家根基再硬,可那句老話也說得好,民不與官鬥,他這樣下去註定是要吃虧的,別的不說,他身邊這麼多人保護,又怎麼會中槍住院?”
方慧很會模糊視線混淆視聽,她不講原因,只說結果,還把很多事兒的結果混在一起說,比如喬治笙中槍,事實如此,但卻不是因為宋喜。
之前她說什麼,任麗娜都可以左耳進右耳出,唯獨這最後一句,她控制不住變了臉色,當即眼睛一瞪,出聲道:“中槍?治笙什麼時候中槍了?”
方慧詫異的問:“你不知道?”
任麗娜不語,方慧說:“肯定是治笙怕你擔心,沒敢告訴你,他最少在醫院養了一個多月,這麼長時間,我以為你一定要會知道。”
一個多月……任麗娜迅速在記憶裡搜尋,最後對上了時間點,可不,喬治笙有過一段時間,一直說忙,那陣子她心情莫名的焦躁,給他打電話,聽到他的聲音,心裡還好受一些,後來她硬是要見他一面,他跟宋喜一塊兒回來的,可當時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妥,難不成那時他已經受傷,說出差其實都是在住院?
方慧瞄著任麗娜的臉色變化,適時道:“當時小予急得不行,跑去醫院看治笙,結果在門口等了快四十分鐘,愣是連人都沒見著,她回家後把自己鎖在屋裡偷偷掉眼淚,不是我為自己女兒說話,小予對治笙的這份情誼,任何人都比不上。”
“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