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註定是不能再吃了,即便宋喜跟喬治笙都沒吃飽,沉默的坐了一會兒,喬治笙主動開口道:“你回家嗎?”
宋喜真佩服自己,她可以面色無異的應聲:“嗯。”
喬治笙率先起身,她緊隨其後,兩人一起出了飯店,門口就有私家車在等,駕駛席下來一個人,卻不是元寶,而是個面生的男人。
男人開啟後座車門,看眼神是替喬治笙開的,結果喬治笙徑自拉開副駕坐進去,只有宋喜自己彎腰進了後面。
回程的路上,車內可謂是鴉雀無聲,宋喜側頭看向窗外,心底不停地變著法安慰自己,其中最能讓她釋然的一個理由,就是喬治笙沒必要順著她,他看她不順眼,嗆茬說話才是常態,是她自己一時忘記身份,竟然跟他討論起友情。
哈……想想宋喜都覺著嘲諷。
他們之間,有什麼共同話題可談?
喬治笙坐在副駕,起初還是睜著眼睛的,後來可能是累了,靠在真皮座椅上閉目養神。他滿心都是剛剛在飯桌上,她突然臉色漲紅的那一幕,他都看出她陡然間的情緒波動,更何況她本人了。
實話實說,他是來感謝她的,就像他自己說的,一碼歸一碼,今晚她的的確確幫了他不小的忙,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恩將仇報’。
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喬治笙不是沒有收回覆水的能力,只是,他不想收。
一路無言回到翠城山,喬治笙宋喜先後下車,沉默著往別墅大門口走,宋喜走在喬治笙身後兩步遠之外,開門之後,他先換鞋,她所有的步驟都比他慢了一步。
這是宋喜跟喬治笙第一次一起在外碰頭,然後一起回家,這份詭異的沉默讓憋著氣的某人都覺著尷尬,宋喜不禁感慨,幸好是假結婚,幸好這種日子還有結束的盼頭,不然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垂著視線往裡走,走著走著,宋喜忽然發現身前兩米外的喬治笙站住不動了,抬頭一看,喬治笙立在樓梯口處,正微微揚著下巴,定睛注視著二樓方向,宋喜不禁順勢一看……
一隻全身像是塗了黑又亮鞋油的全黑貓咪,正襟危坐於二樓第一個臺階上,綠色的瞳仁睥睨著最下方的人類,優雅的姿勢像是在霸氣發問:見到本主子,為何不上前問安?
宋喜只覺得天靈蓋一陣發麻,待到回神之後,幾乎是小跑著爬上二樓,一把抱起可樂,她望著仍舊站在一樓的喬治笙,忐忑著說:“對不起,沒跟你打招呼就把寵物帶進來,我明天就送走。”
宋喜到底有多忌憚喬治笙,從她最本能的動作和語言就可見一斑,她甚至不想詢問他對外來寵物的意見,直接快刀斬亂麻,承諾送走。
喬治笙看著她,心中的第一個反應是,她臉又紅了。
之前在飯店是被他懟的,這一次,他一個字還沒說,她有什麼好急的?
垂下向上看的視線,喬治笙邁步上樓,宋喜抱著可樂的手緊了緊,往旁邊站,讓出中間位置。
待到喬治笙上至二樓,他淡淡的說了句:“不用送走。”
宋喜是生怕他跟她搶貓,可樂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韓春萌還活不活了。
然而喬治笙說,不用送走。
宋喜眼底狐疑的看向他,喬治笙面不改色,坦言道:“當還你人情了。”
說完,他扭身往臥室方向走,宋喜立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閃進門內,她才偷偷的舒了一口氣。
可樂一咧嘴,發出‘喵’的聲音,宋喜咕咚嚥了口口水,抱著它回了三樓,她記得很清楚,出門前都有把房門關好,果然此時房門還是緊閉的,宋喜推門進去,開啟燈,七喜邁著貓步從裡面走出來,宋喜小聲嘀咕:“大哥,你從哪兒跑出來的?”
這話是問可樂,然而可樂很顯然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宋喜只好自己去尋找答案,最後她發現窗戶忘記關,有一條胳膊粗細的縫,這條縫外有個小陽臺,順著陽臺往下跳,就是二樓陽臺,窗戶同樣沒關。
宋喜把兩隻貓抱上床,盤腿對坐,挨個數落,“可樂,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一點兒就變成個死可樂了?也就是今天你乾媽我恰好辦了件好事兒,不然連你帶我,都沒好果子吃!”
可樂別開視線,也不知道是不是尷尬。
七喜湊到宋喜腿邊,宋喜指著它的腦門說:“還有你,你能不能攔著點兒你唯一的小夥伴,它死了,你能繼承它的貓糧嗎?”
把兩隻貓都罵了一通,宋喜又巴巴的爬下床,給它們準備吃的。
洗完澡,宋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