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姍姍離職的事兒,第二天整個協和醫院都傳遍了,她家裡有背景是眾所周知的,不然以她的學歷和能力,根本不可能進的來協和,更別說是把同科室的小護士給擠兌走。
但這回算她不開眼,踢到鋼板上面,協和另一個公開的秘密,宋喜也是有靠山的人,好多次都用事實證明,即便宋元青現在垮臺,但瘦子的駱駝永遠比馬大,這不,任姍姍槓上宋喜,還是宋喜贏。
任姍姍來協和的日子很短,但整個醫院都把她當毒瘤,如今宋喜也算是為民除害,大家大快人心的同時,也更加篤定,以後惹誰都不要惹宋喜。
宋喜給喬艾雯打了個電話,表示感謝的同時,也不無歉意,畢竟任姍姍是任麗娜的孃家親戚。
喬艾雯爽朗回道:“我跟我哥都不喜歡他們一家人,更何況錯完全在她,我哥已經讓她爸把她帶回岄州了,不會給你添麻煩。”
宋喜聞言,神色微變,隨即道:“你哥也知道了?”
喬艾雯應了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這麼看我哥還是向著你的,所以你不用害怕,也不用擔心,有他罩著你。”
宋喜心底泛起一層漣漪,開口說:“他人在國外,還讓他分心處理這些糟心事兒,挺過意不去的。”
喬艾雯順嘴回了句:“你跟他不是朋友嘛,朋友之間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話鋒一轉:“就像你跟凌醫生。”
喬艾雯提到凌嶽,隔著手機都能想象到滿臉甜蜜的模樣,她稍微壓低幾分聲音問:“我可以向你打聽一些有關凌醫生的八卦內幕嗎?”
宋喜說:“我馬上要進手術室……你晚上有空嗎?”
原本喬艾雯已經垮下臉,聞言很快回道:“有空,晚上我請你吃飯。”
“好,那我下班打給你。”
電話結束通話,宋喜有些出神,想到喬艾雯說:我哥還是向著你的。
她聽出喬艾雯話中的一絲打趣,但她不想誤會,更不想自作多情。出於對他幫忙的感謝,她應該親自打個電話給他,可他這麼久從不主動聯絡她,她又不想再一次熱臉貼冷屁股。
不對,她這心態不對,若是在從前,她內心坦蕩的時候,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打給他,即便她知道喬治笙很難相處,可一碼歸一碼,該感謝的還是要感謝,她不喜歡揣著明白裝糊塗。
宋喜將自己拆分幾半,每一個自己提出假設,再由另一個自己拍磚否定。
不過幾個來回,宋喜就有些煩躁,她煩躁不是因為腦子不夠用,而是不得不承認,她對喬治笙的感情,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回不到最初那種不夾帶任何私人情誼的時候。
興許是平日裡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宋喜已經習慣了這種溫水煮青蛙的節奏,所以並不覺得自己跟喬治笙的相處,與從前有什麼不同,但這一次他一走就這麼長時間,還一聲不響,她看不見也聽不著,這才後知後覺,她竟然有些想念他。
會想他離開這麼久去做了什麼?
想他有沒有按時吃飯睡覺?
想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想他……為什麼不跟她打個電話,哪怕是最尋常的問候。
宋喜是聰明人,即便她對他的行蹤和工作一無所知,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當一個男人不主動聯絡你的時候,他心裡八成沒有你。
之所以說是八成,剩下的那兩成,是女人給自己留下的最後幻想,幻想對方應該,可能,也許,大概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吧。
當天中午,宋喜剛出手術室,有小護士告訴她:“宋醫生,有人找,已經來了一個多小時了,在你辦公室前面等著。”
“好,謝謝。”
宋喜邁步往前走,越走近越覺著男人的側臉有些眼熟,男人低頭看了眼表,然後無意間側頭往左一瞥,跟宋喜目光相對,還不待她出聲,對方忙眼睛一瞪,快步上前,笑著道:“忙完了?我可算把你給盼出來了。”
宋喜眼底閃過詫色,隨即小聲叫道:“大舅。”
沒錯,來者正是任姍姍的爸爸,任瑞中,宋喜在喬頂祥葬禮上見過一次面,也打過一次招呼。
任瑞中也很小的聲音,賠笑道:“在外面,我不好喊你外甥媳婦,就喊你宋醫生吧。”
宋喜將任瑞中帶到私人辦公室,還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結果他是來賠罪的,五十大幾快六十歲的人,一口一個不是,看得宋喜也怪過意不去,只能說沒往心裡去。
任瑞中說:“治笙忙,我也不好貿然打攪他,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