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宋喜平日裡還是挺大度的人,怪就怪杜慧楠戳到了她的軟肋,她既怕提到沈兆易,又怕丟面子,偏偏杜慧楠嘴皮子上下一碰,兩樣都佔了。
宋喜沒招她沒惹她,這屬於被人堵到家門口欺負,她若是能嚥下這口氣,真就不是宋喜了。
按照她原來的想法,她只想羽毛球賽上挫一挫杜慧楠的銳氣,叫對方知道,只要她想,她什麼都能拿第一,不要妄想跟她比高低。
然而經喬治笙一調教,宋喜原本一乖寶寶,如今變得‘頑劣不堪’,打球改打人。
如果說前面的兩球只是個意外,那麼後面沒一球皆是‘意外’。
宋喜想開了,人生得意須盡歡,對看不上的人還留什麼臉面?杜慧楠不是不要臉嘛,她就專往臉上打。
杜慧楠被宋喜打的毫無招架之力,好幾次都險要發飆,結果還是生生忍住了。
宋喜能理解她的心情,技不如人,難道還要當眾叫板?
這左一球右一球,杜慧楠成了宋喜的活靶子,宋喜打杜慧楠,就像喬治笙打宋喜,易如反掌。
宋喜心底不禁想起了喬治笙,暗歎果然嚴師出高徒,壞師傅出賊徒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她既希望喬治笙來,又希望他不來也好,若是看見她這麼‘惡毒’的一面,會不會覺得她心腸也是黑的?
第一局就這樣在宋喜的絕對碾壓下打完,臺上的看客不知該喊加油還是什麼,只能默默拍手,宋喜走到一旁去喝水,杜慧楠去到另一邊,背身的時候,眼淚差點兒掉下來。
這裡是夜城協和,是宋喜的地盤兒,臺上坐的也都是宋喜的朋友同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來到這邊,孤立無援不說,還被當眾羞辱,她真想摔拍子不玩兒了,可如果真是這樣,她一定成了全協和的笑柄,以後還怎麼去上班?
什麼叫騎虎難下?杜慧楠現如今的狀態完美的詮釋了進退不得四個字,就是硬著頭皮也要打完。
休息三分鐘,第二局開始,宋喜這局不急著打臉,各種逗杜慧楠,一個遠球把杜慧楠調到後區,等對方把球打回來,她再輕輕一調,把球打在內場,讓杜慧楠跑回來都來不及。
實力相差懸殊的人,比賽看著像單方面的虐殺。
坐在後排的元寶忍不住‘嘖’了一聲,打趣道:“那人到底怎麼惹宋喜了?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這場面,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喬治笙卻眼底帶光,出聲接道:“有恩要報,有仇也要報,恩怨分明挺好的。”
元寶說:“情人眼裡出西施,你當然看著挺好的。”
喬治笙不置可否。
第二局最後一個球,宋喜直接‘殺’到杜慧楠胸口上,杜慧楠胸口一疼,臉卻紅了。
緊抿著唇瓣,她努力控制著面部表情,心底卻在抱怨,為什麼規則是五局三勝,她還要再忍一局。
沒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打贏宋喜,只盼著快點兒結束這場打臉的表演。
短暫休息,第三局剛開始,宋喜一個球都捨不得浪費,各個朝著杜慧楠臉打,杜慧楠原本還想打球,現如今變成了護臉,只盼別真的打在臉上就行。
中途,喬治笙手機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隨後起身往外走,從側門出去。
手機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些虛弱,話一開口,還帶著一絲哭腔:“治笙,我好想你。”
喬治笙拿著手機,眼鏡後的視線微垂,隔了兩秒,平靜回道:“你身體怎麼樣,好些了嗎?”
女人輕啜著回道:“我好想你,你來看我好不好?”
喬治笙說:“年前過不去,等年後你身體恢復的差不多,我去英國看你。”
“嗯,你忙吧,我等你。”
電話結束通話,喬治笙站在原地,身後傳來內場打球的聲音,想到宋喜,他前所未有的糾結,甚至是心虛,這感覺跟上次在英國時還不同,那時他對宋喜的心還沒有現在這麼強烈,現如今,就像是揹著她做了什麼壞事兒。
雖然宋喜不知道盛淺予的存在,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心,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但他就是不樂意讓宋喜受丁點兒的委屈。
決定是一剎那的,喬治笙重新拿起手機,正要撥通盛淺予的電話,側門背後傳來一句:“宋喜也太狠了,拍拍照臉打,這跟直接打杜慧楠的臉有什麼區別?”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緊接著另一個男人道:“誰讓杜慧楠在背地裡揭宋喜的瘡疤,擱你你不想法兒弄她?”
“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