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笙沒在客房久留,說了聲讓任瑞中休息,起身往外走,任麗娜同他一起出來,喬治笙問:“小雯呢?”
聞言,任麗娜眉頭輕蹙,低聲說:“房裡呢,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懂事兒,家裡人都在,叫她出來,就出來不到兩分鐘,打了聲招呼就走,這些年沒在外面學什麼好的。”
喬治笙轉身去了喬艾雯所在的房間,敲了下門:“是我。”
“e in。”
喬治笙推門走進去,拐過死角,看到喬艾雯趴在床上,手中拿著手機,螢幕上是一串國外的電話號碼,興許是沒打通,她悻悻的關掉手機。
喬治笙一邊往裡走,一邊問:“哪兒不舒服?”
喬艾雯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黑色的長髮鋪開,漂亮又英氣的面孔上不無嘲諷:“哪兒都舒服,就是懶得看某些人演戲。”
說罷,不待喬治笙接話,她徑自問:“你給大舅的病治好了?”
喬治笙坐在沙發上,表情淡淡的說:“你別跟著摻和。”
喬艾雯滿臉的不以為意,語氣不屑的道:“以前聽過發國難財的,這回可算是見到發家難財的,說什麼來看媽,往那兒一坐,哪個不是叨叨著自己家裡的那些破事兒?”
越說越來氣,喬艾雯忽然眼眶發紅:“現在是咱倆沒爸了,媽沒老公了,誰有咱們心裡難過?他們一個個說的好像他們家裡天塌了一樣,說來說去,還不是趁機來求你辦事兒的?媽也是傻,大舅一說難受,她馬上把你叫來,說都說不聽!”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喬艾雯忍都忍不住,說不出是憋氣多一些,還是委屈多一些。
喬治笙拿起茶几上的紙巾盒,起身來到床邊,抽了兩張遞給她:“看破不說破,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有什麼好氣的?”
喬艾雯擦了眼淚,紅眼看著喬治笙說:“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他要不是我長輩,我真想出聲懟兩句,什麼事兒這叫!“
喬治笙坐在床邊,點了根菸,抽了一口後說:“媽心裡難受,她想做什麼你就依著她,別一回來就跟她對著幹。”
沒錯,喬治笙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同理任瑞中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會透過任麗娜把這事兒給辦了。
喬艾雯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就委屈的淚崩,用紙巾擋住臉,房間中盡是她強忍的哽咽聲。
喬治笙眼中帶著心疼跟無奈,半晌抬起手揉了揉喬艾雯的頭頂,輕聲說:“別哭了,爸不在,還有我跟呢。”
喬艾雯忍不住渾身顫抖,幾秒後一個翻身,把臉枕在喬治笙腿上,抱著他的腰,蜷著腿,把臉埋在他身上大哭。
喬治笙就像小時候一樣,默默地守在她身邊,等她發洩完。
五分鐘後,喬艾雯蒙著臉,抬起一隻手,喬治笙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她這才把臉從他身上移開,用力擤鼻涕。
喬治笙沒低頭看,只淡淡道:“賠我一件新的。”
喬艾雯平躺在他腿上,又抽了張紙擦眼淚,悶聲回道:“我賠你一百件…不是黑的你穿不穿?”
喬治笙說:“你可以試試。”
喬艾雯鼻子是堵的,說話感覺聲音都憋在頭頂上,嗡嗡道:“爸以前總吐槽你老氣,尤其是有一次他穿著我給他買的桃紅色毛衣,非說自己這麼洋氣,不樂意跟你一起出去。”
說著,她勾起唇角,眼淚卻不受控制的往外淌。
喬治笙輕聲道:“爸最寵你,別說是桃紅色的毛衣,你給他買什麼他都當成寶。”
喬艾雯心痛到閉上眼睛,拿起紙巾擋住臉。
喬治笙說:“其實他也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當你面兒他說不樂意跟我一起出去,當著我的面兒,他總約我出去吃飯打球,有一次元寶穿了一身黑,他跟元寶說,你穿沒有治笙穿好看。”說起來,好像是在昨天,可如今喬頂祥已經不在了。
兄妹二人一直在回憶,即便這些回憶美好到讓人痛徹心扉,可唯有這樣,他們才覺著喬頂祥離他們近一些。
喬艾雯哭哭笑笑,喬治笙卻始終維持著不變的語調和表情,他習慣了將很多心事和情緒埋藏起來。
良久,待到喬艾雯情緒平復,她翻身坐起,面對著喬治笙道:“媽跟我說了你被逼結婚的事兒,現在爸走了,宋元青手裡的把柄相當於半廢,你總有辦法善後,不用再慣著他們,該離就離,不受他們這窩囊氣!”
喬治笙說:“你不懂,別管。”
喬艾雯蹙眉:“我怎麼不懂了?他們欺負你就不行!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