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明顯語氣變軟,趕緊說:“不怪你,你是什麼樣的人,大家心裡都有數,要怪只能怪醫院歸衛生局管,我們的三寸被人捏著,沒辦法。”
宋喜垂著視線,輕聲道:“給我點兒時間,我來想辦法。”
潘厚循說:“好,你也別太著急了,有什麼需要院裡支援的,隨時說。”
宋喜應聲,潘厚循又囑咐了一番,最後結束通話電話,宋喜呆呆的坐在床邊,床頭燈將她白皙的面孔照的發黃,像是上了一層蜜色的糖漿。
宋喜一眨不眨的望著某一處,不知道是眼睛太久沒眨,還是心裡太委屈,眼看著她眼眶變得溼潤,放在床邊的手一寸寸的緊握成拳。
她又想宋元青了,是不是沒有爸爸在,孩子就會容易受欺負一些?
抬手抹掉臉上眼淚,宋喜的視線馬上又模糊了,潘厚循叫她去找喬治笙幫忙的那一瞬間,她第一反應就是,潘厚循欺負她沒有老爸撐腰,可喬治笙又如何稱得上朋友二字?
她幾乎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為什麼難過,因為宋元青?還是喬治笙?
也許都有。
宋喜一時難過,眼淚噼裡啪啦的掉了幾滴,不過很快,她便直起腰板,深呼吸,強迫自己把眼淚憋回去。
晚上還要上班,她不能哭。
不知何時開始,宋喜習慣了將所有的委屈都壓在心底,除非是實在忍不住,她會躲起來哭一會兒,可只是一會兒,她就連長久放縱的機會都沒有。
人生,越是難走,越要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