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沒想到他這會兒還能開玩笑,可越是這樣,越證明他心裡很難過。
粉唇開啟,她說:“我陪你說說話吧?”
喬治笙問:“說什麼?”
宋喜道:“說你想說的。”
喬治笙說:“我沒什麼想說的。”
宋喜坐在床邊,微垂著視線,五秒之後開口:“我十幾歲的時候,我爸媽就離婚了,快十五年了,我見我媽不超過十次,說句難聽的,我真跟沒媽的孩子一樣。”
“剛開始我也不習慣,不習慣家裡突然少了一個人,可能昨天還好好的,一睜眼,家裡所有屬於她的東西,都沒了。我自己受不了可以忍,但是我爸難受,我不能忍,所以我把我媽留下的東西全都扔了,一件沒剩,連個念想都沒留下,想她的時候環顧四周,發現連個抱著哭的物件都沒有,時間長了,也就不難受了。”
“你信我的,只要時間足夠長,多難受都能緩解,更何況叔叔是壽終正寢,他這輩子應該沒什麼太遺憾的事兒,你難受也就是這段時間,挺過去就好了。”
宋喜話音落下數秒,喬治笙的聲音傳來:“你幹嘛突然把自己說的這麼慘?”
宋喜輕鬆的回道:“安慰人要講究技巧,只要身邊有比自己更慘的,當事人的痛感就能緩解很多。”
喬治笙說:“我沒你想的這麼黑心。”
宋喜說:“誰說你黑心了?這是人的本能,就好比你說你失戀了,我說我剛離婚;你說你失業了,我說我剛失身。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沒那麼倒黴了?”
喬治笙一時間無言以對。
宋喜拍了拍喬治笙的肚子:“兄弟,堅強起來,從今往後你就是你家頂樑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