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中午跟顧東旭生了點兒氣,他說她被假喬太太的名號給收買了,宋喜回手一句:“甭管真假,你也得叫我一聲小舅媽!”
來啊,互相傷害啊。
倆人倒也不至於真生氣,但因為喬治笙,表面的和氣是沒有了,因為宋喜站喬治笙,他覺得她是幫理不幫親,但顧東旭就是覺著她重色輕友。
外面雨一直在下,只有大小之分,宋喜沒什麼胃口,中午餵了貓貓狗狗,自己只吃了一袋芝士麵包,喝了半杯牛奶。
下午她坐在窗臺上查資料,準備論文,往常工作狀態她都是全身心投入的,但今天卻總是隔三差五的走神兒,一會兒抬頭看看窗外,一會兒招貓逗狗。
自己都覺著沒走心,那是真的沒走心了,宋喜乾脆放下手中東西,專心的一邊擼貓一邊望著窗外發呆。
晚上宋喜煮了義大利麵和土豆肉沫滷,其實味道真的可以,但她沒什麼胃口,便宜了小狼狗。
熬到夜裡十一點多,宋喜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臨睡前還在想,八成喬治笙今晚不會回來了。
然而才睡著沒多久,她被手機鈴聲吵醒,迷瞪著睜開一隻眼,宋喜看到螢幕上顯示著‘元寶’來電的字樣。
幾乎是瞬間清醒,宋喜劃開接通鍵:“喂,元寶。”
手機中傳開元寶的聲音:“不好意思這麼晚打給你,你已經休息了吧?”
宋喜本能回道:“還沒有,怎麼了?”
元寶說:“笙哥回去了,但他今天狀態不好,我想帶他去醫院,他又不肯去,只能麻煩你幫著照看一下。”
宋喜很快說:“好,他已經回來了嗎?我下去看看他。”
元寶應聲:“他應該已經到了。”
宋喜邊回答邊掀開被子下床,結束通話電話來到二樓,宋喜敲了敲房門,裡面沒人應,她又加重了敲門聲,嘴上說:“我能進來嗎?”
站在門口前前後後半分鐘有餘,宋喜等不到喬治笙的回答,乾脆直接壓下門把手,推門而入。
要是他沒什麼事兒,大不了挨頓罵,要是他真的有事兒,那她可不能見死不救。
房門推開,門內一片漆黑,宋喜藉著走廊的燈光往裡走,他這邊她早已輕車熟路,拐彎兒來到床邊,她隱約看到床邊隆起的一長條人形。
邁步走近,宋喜看到喬治笙背對自己的後腦勺,粉唇開啟,她輕聲叫道:“喬治笙。”
他沒出聲,宋喜又試探性的問:“你還好嗎?”
喬治笙還是沒出聲,這回宋喜確定不對勁兒,開啟床頭燈,傾身過去看他的臉。
喬治笙雙目緊閉,側臉微紅,鼻尖上隱隱有一層汗珠,宋喜二話不說,抬手往他劉海兒下面摸,果不其然,掌心一片溫熱潮溼。
竟是發燒了。
因為有身體接觸,喬治笙很緩慢的睜開眼,他眼底一片紅血絲,眉頭蹙起:“幹什麼?”
宋喜眼帶擔憂的說:“你發燒了。”
喬治笙很虛,有氣無力大的道:“沒事兒。”
宋喜眉頭蹙得比他還重:“怎麼沒事兒?你趕緊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喬治笙不耐煩:“不去。”
說完,又徑自補道:“出去,燈關上。”
說這兩句話已經耗費了喬治笙所有的力氣,他也不管宋喜走沒走,兀自垂下眼皮。
見慣了他生人勿近的警惕模樣,如今看他病蔫蔫一副人為刀俎他為魚肉的樣子,宋喜一下子就心軟了。
第一反應是抬手關掉床頭燈,她也不是沒生過病,生病的人是討厭強光照著。
轉身下樓,再上來的時候,宋喜已經拎著醫藥箱,抽出體溫計,她走到床邊,輕輕掀開喬治笙身上的被子。
被子下還有浴袍,宋喜秉持著醫生眼中患者無男女的宗旨,直接往他抿著的胸口處摸。
喬治笙特別難受,難受到正常人可能直接暈厥的地步,他卻還能強撐著睜開眼,抬手一擋,蹙眉問:“你幹什麼?”
宋喜的手靈活避過他的阻擋,“量下體溫。”說話間,已經鑽進他的浴袍裡面。
他身體滾熱,倒顯得宋喜的手有些清涼。
拿著體溫計,手指劃過他的胸口,把一端塞進腋下,宋喜抽回手,順勢又摸了摸喬治笙的額頭。
已經很明顯的發燒,宋喜邊摸邊道:“晚上吃飯了嗎?”
喬治笙都燒糊塗了,心裡很煩躁,本不想回答,但嘴巴卻不受控制:“沒有。”